“普通的方式可能有用,但一定不是最穩妥。”
兩道粗眉挑得更高,他說道:“太普通,便有些假。”
……
又一次來到外屋,袁朝年深呼一口氣,將因緊張變得疲憊的心神放緩。
隨後,他舉步走出院子,神情也漸漸發生變化。三步之後,他變成以前那個袁朝年;五步之後,他的神情變得急惶,好似發現了什麼令他驚恐不安的事情,急匆匆來到街上。
拐過幾條街,趕了一段路,袁朝年走進一處幽靜的院落,片刻即出。他又繞了幾個圈,閃身進入另一處顯得高大院子,朝一幢小樓走去。
尚未進屋,他就聽見裡面傳出一陣怒罵,還有難掩的殺氣。
“查!給我查!我倒要看看,這個蕭十三郎到底是何方神聖,一定要給我查清!”
“雲師兄,蕭師弟說了不會與你為敵,你又何必……”一個女聲在旁邊勸解,聲音有些酸楚,還有些失望。
“你說什麼!什麼叫不與我為敵!什麼叫何必!”
杜雲的聲音尖利,叫道:“好啊,這麼快就如此親熱,你當我不知道你想什麼!”
“是不是覺得我沒用?你是不是後悔了?要不要我把佔你的東西還給你!”
“你……你胡說些什麼!”
“我胡說?為什麼你要幫著他說話?為什麼你當時不出手?啊哈,你出手了,你出手是為了幫他!你出手是要阻礙我施法,不然的話,他怎麼可能那麼輕易擊敗我!他怎麼可能擊敗我!”
叫囂如狂風暴雨般在屋內震盪,隨著一聲怒吼,幾聲清脆的聲音,好似有什麼東西被摔到地上,變得粉碎。
一條淡青色的身影閃了出來,驟然發現袁朝年,慕容沛為之愕然,楞在那裡。
“師姐。”袁朝年躬身施禮。
“呃……是袁師弟。”慕容沛悽然開口,連忙抬手,在臉上擦了幾下。
“袁師弟嗎?速速進來,為兄有話和你說。”屋內響起杜雲的聲音。
袁朝年看了慕容沛一眼,說道:“師姐……”
“去吧。”慕容沛淡淡說了一句,轉身離開。
“師弟快來,為兄有事安排。”杜雲再次催促。
袁朝年看了一眼那條有些踉蹌的背影,回身應道:“是,師兄。”
眼中閃過一抹譏諷,袁朝年邁步進屋,驚慌說道:“師兄,出大事了!”
……
午後的清河,一如昨日那樣朦朧玄奇,一葉小舟閒散又愜意地自由飄蕩,很是優雅。
院長比小船更優雅,手裡揮動魚竿,老人將魚兒從鉤上摘下放進小桶,再重新穿好魚餌甩竿入水,動作悠閒但不遲緩,怡然自得。
天空不時傳來鳥鳴,卻看不到身影,隔著水霧向天而望,僅能偶爾看到一抹流線,在鳴聲伴奏之中,飛掠長空。
清河半禁空,卻不會影響到這些最普通的生靈。前日何問柳以飛翼越河,正是鑽的空子,可惜老人鐵石心腸,生生讓他體驗一把清河之水意。
水幽山闊,坐舟垂釣,舒適的感覺。
小紅不覺得舒適,一身火紅的小丫頭坐在船頭,嘎嘣嘎嘣嚼著“糖塊”,還不時悶悶嘟囔幾聲,小嘴撅得老高。
“紅兒,你把魚兒都嚇跑啦。”
好一會兒沒有收穫,老人拉著臉朝孫女訴苦。不知是為晚餐發愁還是擔憂別的什麼事,好生無奈。
“嚇跑最好。”小紅抬手支著下顎,直愣愣地望著天。
“爺爺你看,好多翠鳥。”
“幾隻鳥而已,又不是沒看過。”老人說道。
“不是的,今天比平時多。”
小紅似發現什麼秘密一樣,有些興奮地說道:“它們都朝外面飛!”
“有事情發生,鳥兒自然就多。”老人默默整理魚線,重新換個位置。
“鳥兒和事情有什麼關係?”
“是沒什麼關係,不過事情需要讓人知道,就有了關係。”
“爺爺真笨,那是訊息。”
“呵呵,是啊,是訊息,關於事情的訊息。”老人抬眼看了看,臉上帶著一縷感慨,一縷唏噓,還有幾分失望,搖搖頭,便不再理會。
小紅明白了老人的意思,好奇問道:“爺爺是說,這些鳥兒是去傳訊息?傳遞什麼訊息?為什麼不用靈符?不用陣法?”
老人寵溺地望著孫女,神情中有一絲難掩的疲憊,笑著說:“這裡靈氣稀薄,靈符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