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的事實。
死在燕尾族修士劍下的靈脩,數量以十萬計,這樣的前提下說別人“無劍”,不是讓對方屈辱,而是打自己人的臉。
今天,有人說出了這句話,不是用嘴去講,而是用劍斬出來!
燕尾無劍!
何其彪悍,何其凌厲,何其霸道,與痛快淋漓。
對燕尾族修士來講,又是何其的痛。
……
“偶像啊!”
魔魂聖子內心萬分感慨,發癔症般喃喃自語,他彷彿看到一介書生孤身行走於敵酋,白衣飄飄,冷劍森森,一步殺一人,橫行百萬裡,彈指……
“住口!”
怒喝聲打斷了牙木的意淫,視線中,燕不離雙眼佈滿血絲,手臂顫抖如一條被火焰烘烤的蛇,蓬勃的威壓轟然釋放,如山嶽壓在魔魂聖子頭頂,幾令他為之窒息。
看摸樣,燕不離恨不得拔劍殺人,將這位不知死活猶自沉浸夢中的信使斬成十七八斷才好。
“不可如此!”
另一道柔和但帶有寒意的力量迎了上來,將燕不離所放的威壓抵消。老婦臉上的皺紋愈發深刻,眼裡看著燕不離,卻對著俠少爺說話。
“俠少爺,眼下當以大局為重。”
俠少爺面色慘白,失魂落魄地望著那截普普通通、卻彷彿從他心裡拽出來的樹枝,半響沒有開口。
看到這一幕,牙木愈發肯定這名年輕人的身份不簡單,壓下心頭的恐懼與後怕,微諷說道:“殺我?呵呵,殺了我就可以讓燕尾族拿起劍的話,儘管下手。”
“你以為本座不敢!”燕不離怒喝道。
“蠢貨,你當然不敢。”
牙木也豁出去了,粗著脖子反朝燕不離怒吼:“殺了我,首先你家少爺逃不出去,其次咔吧神師遇難,然後你還得罪了魔修,憑空為燕尾族增加一名大敵,將來燕尾族面臨滅絕的時候,可別再說燕尾無劍是羞辱,那是事實,鐵一樣的事實!”
“這樣的情形下你敢殺我,你他嗎敢殺我!”
咆哮的聲浪在洞府內席捲,左右沒有還手之力,牙木乾脆將顏面與修為一起放下,以唾沫為武器,以尊嚴為彈藥,肆意朝燕不離潑灑。
這貨其實很有數,咔吧神婆明顯動了意,怎麼會任由燕不離殺死他?而且牙木說的話雖有些誇大的成分,卻與眼前實情相符,燕不離再如何狂怒失去理智,也斷沒有殺他來洩憤的道理。
退一萬步講,殺不殺牙木,他說的根本不算,要看俠少爺的意思。
嘲諷謾罵聲中,燕不離的面孔不停抽搐,眼神卻漸漸變得清明,並浮現出幾抹羞愧悲哀的味道。他想不到,也想不通,自己一名大修時竟然奈何不了眼前這隻螻蟻,而這個之前還巧言吝色一副小人嘴臉的魔修,又為何能變得如此剛烈。當然更重要的是,他為自己忘記了少爺的安危而羞愧,那才是他的最高天職,應時刻牢記才對。
“少爺,我……”
“不要說了,我知道你的心意。”
俠少爺將目光從那截樹枝上收回,轉向牙木說道:“有朝一日,我族一定有人持劍向大先生討教,以雪今日之恥。”
牙木連連點頭,嚴肅說道:“那樣最好了,他們以後定居在這裡,你們不用擔心找不到人。”
老婦等人在一旁聽得直愣神,心想這傢伙說得可真輕巧,現在咔吧族還沒有決定讓出山谷,怎麼就成了靈脩的定居點。
俠少爺揚揚手裡的靈符,說道:“樹枝是信物,這個靈符有何用?”
牙木說道:“牽引靈符是靈脩準備的東西,萬里之內可以感應到彼此氣息,少爺怕你們找不到人,特意著我叫給你。”
俠少爺面色微寒,說道:“燕尾族再如何落魄,只要有心,總不至於在自己的領地上找不到他們,可我聽你的意思,雷少爺並未與大先生有過聯絡,合議之事,如何當得真?”
“少爺早就考慮過,讓你們給大先生帶句話,說是隻要他聽到這句話,一定會贊同這件事。”牙木回答道。
“什麼話?”俠少爺好奇問道。
“驅虎吞狼、狐假虎威,獵狗咬狐狸,人養著獵狗,最後被狼吃掉。”
周圍一圈無辜的眼神,魔魂聖子的眼神比他們更無辜,說道:“別看我,少爺沒給解釋,意思自己想。”
……
現實是什麼?
不論哪個社會,現實都只有一個解釋,就是忘記過去,立足現在,展望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