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雜”的局面這麼快想到解決辦法,異常默契。
十三郎憤懣說道:“要跟到什麼時候?”
和尚坦然回答道:“和尚即刻便傳訊,一旦活佛降下法旨,無不遵從。”
不用問,道士成了應聲蟲,唯一區別是活佛變成真人,都不怎麼討喜。
十三郎想了想,問道:“兩位跟著我,不會限制我的行動吧?”
兩人立即搖頭。
十三郎又問道:“那要是我讓你們做什麼?”
和尚謹慎說道:“比如?”
十三郎說道:“殺人放火行不行?”
和尚笑眉頓緊,苦澀說道:“罪過,罪過……施主要殺什麼人?”
十三郎板起臉,嚴肅說道:“影響天下和平的人。”
和尚神情更苦,回頭望著道士說道:“老道以為,此言可信否?”
道士二話不說抓起算盤一通扒拉,認真回答道:“不是太可信,貧道以為先生殺戮奇重……”
“別以為了,我會讓你們看到。”
十三郎實在沒精神再這樣鬧下去,抬手做個“請閉嘴”的手勢,說道:“殺人的時候,我不會試圖甩開你們,這樣夠了沒有?”
兩人欣慰展顏,和尚依舊是那個笑面和尚,道士仍是那個邋遢道士,大讚十三郎懷佛心明真義,實實顧全大局。
贊罷,汙道士望著十三郎,猶豫再三問道:“貧道還有一條疑問……先生體質特殊,可這裡是靈域,為何不換一換法力……”
和尚旁邊點頭,勸慰口吻說道:“先生現在這樣,容易讓人誤會。”
十三郎目光微閃,老實回答道:“血鼎是魔器,認了主、但還不是太安穩。”
半真半假的話,僧道根本無法分辨。血鼎是魔器是沒錯,魔修法力對其有溫養效果也沒錯,包括厭靈蟻等一切對靈氣不太適應的東西,如今都放在魔族分身這邊。換言之,十三郎不是擔心血鼎因為靈力生亂,而是根本就換不過來。這還意味著另外一件事,十三郎魔族分身雖然是化神,但其戰力同樣會受到靈域規則壓制,需要打一個大大的折扣。
十三郎認真說道:“你們放心,它在我體內,只要不隨意動用法力就沒事。”
僧道彼此看了看,神情均有些擔憂。
明擺著的威脅。血域之事沒有得到驗證之前,血鼎無論如何也不能出事;十三郎說得一本正經,僧道不能不考慮他若因為什麼事情動起手來……會是什麼效果。
假如十三郎不能動手,兩人豈不是再也不能逼迫他?假如十三郎不能動手、可他偏偏需要動手、或主動要動手怎麼辦,誰為其代勞?
信則受制,不信……那是血鼎啊!
“忘了告訴兩位,這隻血鼎其實不是一個。它由四隻血鼎融合而來,所以不太穩當。”
“四,四四四隻融合……”
道士的聲音再無清亮感覺,聽著像一隻割去半邊喉嚨的雞;旁邊和尚噗的噴出一口酒水,心中默默哀嘆:“完了,不信也得信。”
“等會兒和你們慢說,將來會驗證的。”
十三郎笑了笑,忽將神色一收說道:“現在輪到我來問問題,請兩位務必、一定、千萬不要騙我。”
如此鄭重其事,僧道有些緊張,忙豎起耳朵。
十三郎神情有些冷,一字字問道:“是誰告訴你們,我就是我?”
第953章變變變,辨辨辨(四)
“兩位是明白人,無論是誰、用什麼方式告訴你們說我在這裡,他都不是為了讓我接受教育重新做人,而是想害死我。”
搜魂所得不多但非毫無所獲,十三郎知道鬼煞是玄靈子愛將,還知道這件事與一個叫樂洪濤的人有些關聯。
這不夠,遠遠不夠。
鬼煞靈魔異體,在道盟連個正式身份都沒有,是任何大組織都會豢養、專門幹“髒活”、隨時可以拋棄的那類人;指望他來指證什麼,無異於痴人說夢。
關於樂洪濤,十三郎由賈克等口中得知其身份,同樣無法因此確定什麼。所謂有些關聯,實際上來自鬼煞的判斷,而非實實在在的畫面;事實上有畫面也沒用,十三郎與樂洪濤無冤無仇,根本不相信他是主謀。
不足千年修至化神,尋常人認為是天才,然對十三郎來講,樂洪濤遠不夠資格讓他覺得那就是“最後的那個人”,或者組織。此外還有一條,何問賢接受一名身著道院服飾的人指派,鬼煞的記憶中卻沒有任何線索能與道院聯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