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是看透這一層,貓貓女反倒想開了,問道:“……你想殺我?”
問出這句話,貓貓女準備了至少三種回覆,每種都很有力,很強悍。心裡正為只能選擇一種而遺憾,卻見對方已經轉過頭去,根本沒有理睬的意思。
十三郎朝山下勾勾手指,喝道:“聽見沒有,你們的主子不要你們了,所以……”
“上來領死!”(注:這句話有出處的,起點一位白金作家代表作裡的經典臺詞,誰記得?)
……
激將?狂妄?還是故作高深?
不管是什麼,十三郎成功了,雪盜毫不猶豫滿足了他的願望。血狼一聲令下,天狼角蚩兩隊首領一聲令下,兩條長龍自坡下起步,以碾壓姿態呼嘯而來。
角蚩族與蠻族一樣步行,但他們不是靠自己打仗,而是驅動狼群,還有……千千萬萬毒物兇蟲。
一股股腥臭猛惡的氣息匯聚成團,目光所及,天地間所能想到的毒物通通出現,集中在這片不算太大的山坡之上。
蛇、蠍、蛛、蛤、鉤蜈青蟒,甚至還有兩隻鳩鳥……血脈混雜不成氣候的那種。
鳩鳥,假如血脈純正的話,比金烏鳳凰也只差半籌,哪裡是這些低階戰士所能擁有,不,連看都不配看一眼。然而話說回來,號稱一滴血便可屠城,一片羽可殺千萬人的鳩鳥,血脈再如何稀薄雜牌,也絕非尋常人、尋常修士所能伴。
角蚩善毒,十三郎早有領教。他們玩毒不是天賦,但又何嘗輸給天賦?只要是角蚩人,三歲孩童便可與毒蛇戲耍,人人皆有本命。
此時的山坡上,嘶嘶聲咔咔聲狼嚎聲交匯在一起,乍看去,眼前一片五彩斑斕鋪向山頂;數百角蚩人不緊不慢跟著,刺耳的呼哨聲此起彼伏,以此作為指揮。他們是戰士,不能向修士那樣將毒物煉化成為功法,唯驅活物攻敵。
千萬毒物彼此相安,就憑此點,角蚩人運毒的本事冠絕天下,無人、無族可與之較。
如此攻勢,縱有千萬大軍能如何?憑此時坡上這些殘兵“敗”將……算上那名勇不可擋、嘴巴比拳頭更毒辣的書生……
又能如何?
第626章誰比我韜略!
與角蚩的猛惡猙獰相比,天狼族顯得中規中矩;他們排著整齊的軍列,一人為鋒十人為排,一步一步,安安靜靜地“走”向山坡。
天狼戰士並不急於衝鋒,因為他們知道角蚩毒物行軍時或能被人所控,然而當與對手接觸,那些噁心的小東西很難再壓制體內兇性,極可能對友軍發動攻擊。此外以天狼首領的眼光估計,這一戰已將走向終結,自己的族人與兄弟雖然上了場,結果卻只能做做樣子,走走過場罷了。
坡上其它人不值一提,唯一的顧慮是那名書生,可殺人厲害不等於防毒蟲也厲害,千萬毒蟲一擁而上,他長几隻手……
天狼首領並不覺得遺憾,他看出十三郎的實力,知道假如與之面對的話,自己,還有自己身邊的族人會死掉很多,很多很多……
何必呢?做賊是為了求一條活路,不是為了送死。
帶著這種想法,天狼首領壓著隊伍的速度緩緩而行;其座下雪狼姿態兇猛,表情卻像綿羊那麼乖順,動作如百戰之兵一樣精準,行走千米,不錯一絲。
靜謐,壓抑,如鐵一般堅固。
狼,本來就是一種紀律性極強的野獸;妖獸生靈,再有與之心神想通如獸親的人類指揮,雪狼戰力提升何止一倍!
打起來怎樣不知道,只從行軍看,天狼軍便是精銳中的精銳。對天狼族的戰士來說,座狼就像他們的手一樣靈便,腳一樣可靠,父母親兄那樣忠誠。這樣的隊伍殺上戰場,誰能擋得住?
“很不錯。”十三郎望著天狼軍的陣容,朝首領點點頭。
首領愕然,不知道他在做什麼,或者想做什麼。
……
“投降吧?投降的話,本……本姑娘不殺你。”
毒潮漫卷,很快便將湧到壕溝前,坡山不知何時堆起不少乾柴,似乎打算以火阻擋毒物。
看起來有效的辦法,實則沒有半點用處。野獸畏火是沒錯,但那要看是什麼獸什麼火;有角蚩催動的毒物不是隨便什麼阿貓阿狗可以比,經過馴化的雪狼可噴塗冰氣,一口便可滅一片,哪在乎這點火焰。
當然了,完全沒有傷亡不可能,那算得了什麼?
除了這些,貓貓女看不出還有何變化,心情比剛才好上不少。望著十三郎淡漠的表情,貓貓女突然覺得,這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