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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館內外門戶相連,外間有事發生的話,內門隨時可以支援,遇強敵可傳訊歸宗調來大批修士。亂舞城滿共不過數百里,凡人驅馬也需要跑很久,但對能夠飛天遁地的修士來講,片刻即可抵達。
除非自認為有能力挑翻整個妙音門,誰敢輕動?
被四道冷電般的目光盯住,十三郎輕嘆一聲,說道:“這裡不是衙門,但也在衙門治下;五狼山不是賊窩,而是城主大人的新駐府邸。不論哪個角度,夫人剛才所講都已犯了法。”
“呵呵,犯法?”
見他說得一本正經,婦人不禁失笑,譏諷道:“麻煩先生指教一下,妾身犯的哪家規法?犯法又如何?”
十三郎平靜說道:“夫人請往腳下看。”
腳下?腳下怎麼了?
十三郎說道:“夫人腳下踩的可是大地,此地可在林朝國域?身在皇家之地,犯的自然是……王法!”
“王法”出口,舌尖突綻春雷之音,剎那間響起無數迴音,隆隆回蕩久久不息。
中年婦人神情大變,未及開口,十三郎清聲斷喝道:“夫人漠視王律,汙稱皇家為賊,此為謀反之罪。”
“王法無情,逆者當斬!敢維護者與之同罪,誅!”
“誅!”
門外百餘道聲音同時斷喝,聲若奔雷滾滾,響徹長街每個角落,震盪在每個人的心裡。
十三郎再喝:“此處假冒民生,窩藏罪寇;本官身授皇權,責無旁貸;今代城主施令:封!”
“封!封!封!”
第648章今日辦的是你
令出如山,數十名“官差”齊聲高呼,爭先恐後闖進醫館。
像演戲,像極了一場事先排練好的戲。差役們臉上帶著赤裸裸的戲弄與調侃,還有傻子都能看出來的軍旅痕跡;除少數幾人熟臉外,大多僅僅披了一層官皮,不是演戲是什麼?
演戲演到妙音門?!封館?!
主事不知如何才能形容內心的荒謬,厲叱:“蕭先生,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十三郎看都不看她一眼,淡淡下令道:“閒者驅逐,病患者扶至三元閣就診,此地所有財物移至對面封存,館內一應人等扣至城府,按律審處。”
“諾!”
身形彪悍的差役們答應著,二話不說湧向四周,抬藥掠財抓人封物,活脫脫一群悍匪模樣。安靜的醫館頓時雞飛狗跳,藥師尖嚎侍女哀哭,與那些被雪盜劫掠的野民再無任何不同。
很快,一箱箱藥材如流水般搬出,再如流水運進三元閣;僅片刻後,本就寬敞的大廳被洗劫一空,足以讓最細緻的倉鼠為之流淚。
發生這麼大的事,門外的人們不可能沒有反應;不大會兒功夫,街道上已經聚滿了人,一雙雙憤怒的目光注視著那群如狼似虎的匪兵,躁動暗生。
“住手!住手!你……蕭八指,你到底要幹什麼!”主事婦人尖銳的叫喊聲在大廳內迴盪,試圖阻止匪兵惡行,但又哪裡阻止得了?比較奇怪的是,她身邊那兩名幽靈般的黑衣人至始至終沒有動作,婦人沒有下令,他們只管護在其身邊冷冷注視周圍,絲毫不為所動。
“除了藥材,桌椅器械、一紙一文皆屬贓物,通通查封。吳二爺,麻煩把地契搜出來。”
“是……”吳忠的聲音好似在哭喪,低頭彎腰從婦人面前經過,帶人翻箱倒櫃。
十三郎這才滿意,轉過身奇怪反問:“夫人以為本官在做什麼?”
“你放肆……”
“藐視主官,罪加一等。”
十三郎揮手說道:“抓人!”
“哼!”
兩名黑衣人搶步擋在婦人身前,陰冷的目光橫掃周圍;幾名搶發了性子的差官正在興頭上,嘴裡答應著正在前衝,突然被兩人目光注視,頓時如迎頭撞在冰牆上,通體冰寒。
“大膽!”
韓成暴喝拔刀,身體卻不由自主地後退,五步方歇。
十三郎將韓成撥到身後,平靜的目光望著婦人,說道:“夫人要拒捕?”
事情到了這一步,主事反變得冷靜下來,保養極好的面孔上泛起一絲譏誚,說道:“蕭先生好大的官威。”
十三郎誠懇說道:“夫人誤會了,在下本是鄉野草民,受林大人所派,所作所為皆以王法為準。”
“王法,好一個王法!”
婦人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