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是人。把人變得不是人,唉……所以老夫稱之為……”
“失心者。”
……
主事婦人是不是失心者?妙音們修的是不是取信念為神通的功法?十三郎通通不曉得。他所知道的是,此時的他正處在本心最為迷茫的時候,所以選擇相信院長的話,拋開本心,僅取人之本性。
整頓亂舞註定會死很多人,有惡人有善人,有好人有壞人,有老人還有無數剛誕生不就的嬰孩。面對這種情形,改如何抉擇?
掉頭不管最簡單,十三郎不願不能那樣做,也不屑那樣做。
以往十三郎堅持認為,為多數人犧牲少數人、哪怕一個人也同樣是惡;然而,只有當他需要面對這種局面,不得不參與甚至作為主持者出現的時候,十三郎才明白……
所謂正義、俠義乃至道義與大義,真他娘不是個玩意兒。
既然如此,何妨拋開本心,一切按本性行事。
一切用拳頭說話。
第650章請婆婆登岸
閃靈亂舞,最受閃靈族高階戰士所偏愛,幾與神通相仿。
讓十三郎略感意外的是,即便是他,竟也難以分辨那八條身影的虛實。假如換一個場合,假如不是法力依舊受限,十三郎很想試試自己剛開始修行的靈犀法目效果如何。
眼下有些來不及;不過不要緊,分不清虛實,那就不分,當他們是八個人。
“嘭嘭嘭!”
連續幾聲悶響,夾雜兩聲短促悶哼;十三郎踏前三步,連出八拳;八條身影六條潰散,餘下兩名真身前後倒飛出去,砸翻幾張桌椅跌倒,翻身……但是翻不起。
一拳破敵,兩名黑衣人臨敵變招,以雙拳接一拳,雙臂仍被打折;碗、肘、肩均有白骨爆出皮肉,血透重衣。
“別動!”
韓成抬腳踩在一名黑衣人心口,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兄弟,別動舒服點。”
十三郎體會到兩人的強悍,實力均超出疤臉統領不少。非但能夠釋放殘影,那股集全身之力於一擊的刺客風格更非軍人統領所能擁有。尤其難得的是,殘影的攻擊力並不比本體弱上多少,僅缺少那種因血氣激發才能具備的悍烈決然。
區區一家醫館,替外門充當打手的人便有這等實力,妙音門底蘊可見一斑。但因面對十三郎,他們看似強大的身體不堪一擊,力量不值一提,至於速度……與蝸牛沒多少區別。
不是一個層次的對手,獲勝談不上驕傲得意,十三郎低頭望著那名倒地噴血不止的黑衣人,問道:“你叫什麼?”
黑衣人微楞,似在為應不應回答而猶豫。
十三郎朝他笑了笑,說道:“不敢說出名字?”
激將法越糙越管用,黑衣人冷哼一聲說道:“黑衣,阿二。”
黑衣阿二,這也算名字?
十三郎問道:“這是門內給你取的代號吧?阿二是排名?黑衣……莫非是標識?”
黑衣人再次猶豫,主事婦人此時中震驚中清醒過來,張口欲喝。
十三郎看了她一眼,誠懇說道:“你最好閉上嘴,不要試。”
婦人身體突然顫抖起來,臉上帶著無可遏制的驚恐,不是不言,而是根本就不能言。
從內心深處講,十三郎雖處處與妙音門為難,然而不知道為什麼,主事婦人一直無法真正生出惡感;頂多只是因立場不同而不得不爭辯,絕對談不上厭煩、又或別的什麼。此時此刻當雙方正式宣佈翻臉,尤其當他出拳破殺,視己方為敵的時候,十三郎的目光給她的感覺就像有一頭從沉睡中醒來的荒獸,淡漠,冰冷,沒有絲毫情感。
婦人第一次感受到壓力,感受到之前那兩名黑衣人所感受的一切,同時也真實感受到對方的決心與強大。強悍修家也未必承受得了十三郎的目光,何況是她。
“帶出去。”
十三郎吩咐人將快癱軟的婦人帶出醫館,低頭重新問:“說吧,黑衣代表什麼?有多少人?有沒有別的服飾顏色,意義又是什麼,實力怎樣?相信我,說出這些對你有好處。”
黑衣人眼裡再次流露出掙扎,他一眼就能看出十三郎底細,不是指實力,而是其心性。他知道對方和自己一樣,狡詐陰險且又冷漠無情,毫無憐憫可言。落在這種人手裡,要麼直接死掉,要麼老老實實聽他的話,才能期待有個好結果。
幾番猶豫,黑衣人唇角微動,空中灰芒乍現,閃電般直襲黑衣人後腦。
“終於肯露面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