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送死,因為捨不得。真要是遇到那種情況,肯定是因為大家都要死;再說了,我又沒給你下禁制,擔心個什麼勁兒。”
十三郎巧舌如簧,惡魔般的聲音繼續蠱惑道:“害死你對我有什麼好處?除非你認為我有本事獨闖血域,話說那樣的話,我來找你幹什麼?你很值錢?”
血舞冷哼一聲,懶得搭理他。
十三郎嘲諷說道:“不服?咱們擺擺家底兒。掌天弓你有嗎?我連它都沒來得及完全煉化,你有什麼寶物比它強?天絕劍你見過,不怕告訴你,它比掌天弓更強。至於材料丹藥,聽過外域的故事沒?靈妙法尊都要找我借藥,不如此就煉不出那些傀儡。比地位比聲望……我怕羞著你。就憑你一個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敗家子,也敢跟我比闊?”
這話太難聽,血舞怒目而視,恨不得掏出兩件法寶讓他見識見識什麼叫逆天,可……那玩意兒還真不好找。
十三郎仍不肯罷休,繼續說道:“別猶豫了,我趕時間。老實告訴你吧,咱們這隻血鼎滿員進入,現在已經死了兩個。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涼你豬腦子也不懂,本將……咦?”
不知什麼時候,血舞晃身出現在龜甲之上,站在十三郎對面不足五尺,寒聲道:“說夠了沒有。”
“說夠了,但……”
十三郎目光微縮,笑容滿面上前抬手,當胸便是一拳。
“這是第二步!”
第779章強強
拳風撲面,殺意臨頭,剛剛做出可能是此生中最重要的一次決斷的血舞王,馬上面臨第二次抉擇。
拳風是真的,殺意也是真的,血舞甚至能看到十三郎眼裡的那一抹嘲諷,彷彿在譏笑他:終究還是上了當。
沒有人可以輕視十三郎的拳頭,血舞不能,老祖宗也不能。
反擊?格擋?躲避?
憤怒?屈辱?忍耐?
喊出第二步,十三郎明確無誤地告訴他:上了船就代表把命交給我,現在就要試一試。
但這只是其一,血舞知道試探的意思可以有很多種,每一種會讓他做出不同的反應,進而對應著完全不同的結果。換言之,無論他做什麼反應都不算錯,區別僅在於十三郎定出的標準。
這是一個極其不公平的賭局,血舞這邊壓上的是生命,十三郎僅需付出心意,甚至連心意都可以事後否決。
問題依舊在血舞這邊,供他想明白因果並做出決定的時間只有……一瞬間。
……
拳風呼嘯,凌烈殺意如實質襲入心神,血舞王面色蒼白,目光死死盯住那隻被火焰與風刀包裹的拳。他有一種強烈的感覺,假如被擊中,自己的肉身絕對無法承受,元神重挫。
“雷!”
拳至半途,十三郎開口輕喝,十幾道電弧隨之跳躍,肆虐狂暴的力量席捲周圍,發出聲聲音爆。血舞王知道,假如再不施法抵抗,自己恐怕會死。
“冥氣,鞭屍!”
黑煙從掌心湧出,那隻拳頭上呈現出一股妖異的氣息,視線觸及如被某種力量扭曲歪到一邊,又好像被某隻來之黃泉的怪獸所吞噬,不留一絲殘餘。血舞王知道,不加抵抗被這一拳打中的話,自己將魂飛魄也散,再也入不得輪迴。
“定!”
最後一聲斷喝,血舞知道,他完了。拳已貼面,他的性命真正掌握在十三郎手裡,一念之間。
拳頭不見了,眼前浮現出一幅畫面,一名紗裙女子盪舟蓮池,輕手採摘那些最最鮮嫩的蓮心,之後融入不知多少種珍惜靈藥,再經秘法熬製,最終變成一碗清清淡淡的蓮子湯。
一點都不苦。
血舞端著碗,喝一下,品一口,望著紗裙女子的眼睛想要表示感謝,突然發現怎麼都看不清對方的臉。焦急中,他伸出手去想把擋在氣額前的那縷髮絲撩起,卻摸了個空。
畫面陡轉,不知多少道神通在身邊轟鳴,威力強大到無法形容。紗裙女子處在風暴的最中心,神情委頓法力枯竭,表情還是那麼恬淡柔和。其額前的那縷髮絲被摧毀,血舞看到了她的臉,她的臉在神通中化為灰燼。
“啊……”
血舞王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嚎,一點晶瑩自灰燼中飛出,鑽進他的身體,融入他的元神,燃燒出最最璀璨的光華與力量,與一句不完整的話。
“照看好我們的……”
沒有了。
“不……”
血舞張嘴吐出一口鮮血,抬手點向自己的心口,大喝:“魂定千秋,封!封!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