隕道消,巨大的壓力下,三王為此準備了數百年,連七族魔宮都可以拋到一邊,還有什麼事情能讓他們動容?
疑惑歸疑惑,十三郎並未將這件事太放在心裡,他連靈妙法尊何許人也都不知道,自也談不上試圖藉助其與三王對抗。當然,除了這個,十三郎對這個廣招信徒的傢伙存有本能的厭惡,有辦法也懶得想。
果不其然,有小宮主在一旁作證,三王對十三郎的話沒什麼懷疑,得知後的表現各有不同。不淨和尚最慈悲,滿面苦意悲世佛陀,替十三郎出謀劃策,著實想了不少點子。
“三十年之內結丹,以那個孩子的資質,難是難了點,倒也不是絕對不可能。”
“大師有辦法?”十三郎滿懷希望,儼然一副被逼到絕路之人的倉惶面孔。
苦面和尚輕輕搖頭,待看夠了十三郎的失望表情,方綻開佛顏微微一笑,說道:“提升修為,最直接最快的法子就是丹藥;你與姓藍的丫頭走得很近,應該不是問題。”
十三郎贈以無奈的表情回覆道:“剛鬧翻了。”
不淨大奇,問道:“為什麼?”
又是為什麼,十三郎真的是被問煩了,不耐說道:“鬧彆扭不是很正常嗎?別說這個,大師最好想想辦法,不然殺了我也拿不到血鼎,乾脆一拍兩散。”
誰和你聚過?沒有聚,哪裡來的散。
苦面僧內心冷笑,但不得不承認十三郎說的對。林如海的脾性眾所周知,雖然身為大能奈何不了一名凡人很丟臉,然而事實擺在眼前,且已經存在了數百年,由不得他不信。
“年輕人當遇挫愈勇,面臨強敵越發要沉穩有度,不可輕言放棄才對。雖說槍王神通廣大,你若能及時拿到血鼎,把掌天弓祭煉完全的話,未嘗沒有取勝之機。”
一番諄諄教誨,和尚看了小宮主一眼,忽放低聲音,神神秘秘說道:“知道她是誰了不?”
十三郎寒面冷笑,說道:“大師果然是大師,裝模作樣把小宮主塞過來,存心害死我。”
和尚哈哈一笑,說道:“錯了錯了,小宮主不會有事,怎能害得死你。”
十三郎大怒說道:“挑戰槍王,和死有什麼區別?就算贏了也要被礙死,遲一點早一點罷了。早知道這樣,當初還不如找機會將她……”
看了正試圖與大灰重新搞好關係的小宮主一眼,十三郎最終嘆了口氣,沒能講出那個“殺”字。
“心軟了?心軟是應該的,小宮主她……”
和尚不知為何隨著嘆了口氣,說道:“不管怎麼樣,血鼎還是早點拿到好。”
三聖子駕臨,三王不可能不知道,兩廂對照,十三郎極有可能得知真相。苦面和尚佛心通透,自然有理由推知一切。不同之處在於,此時其表現驗證了那個推測,他早知道小宮主是誰。
但是小宮主不知道。十三郎相信自己不會看錯,相信小宮主演不出這麼逼真的戲,為此大生感慨。
公主也有落難時啊!林家如此,小宮主同樣逃不脫這種命運。假設老祖宗真的不在了,她這位實力一般卻身懷重寶的丫頭會怎麼樣?是人都能明白。
別人呢?假如槍王和血舞不知道,這件事情就變得有趣了。
十三郎心裡想著,沒理會和尚的撩撥,問道:“槍王他們知道……”
和尚連連搖頭,苦哈哈的臉上帶著莫測高深的笑,顯得有些滑稽。
十三郎心裡一陣厭煩又覺得感慨,微諷說道:“大師地位不低,藏在這兒……挺辛苦吧。”
這句話是試探,十三郎希望知道他與掌座之間的真正關係,是臨時委派,還是早就安排在這裡。如是早有準備,說明亂舞城之亂還要超出十三郎所想;假如是臨時,大有可能說明掌座的確遇到了難題,或許就是壽元。
不管和尚如何回答,總能有些判斷。這是十三郎的算計,奈何結果與他想的完全不一樣,不淨和尚似已神遊天外,懶懶打著哈欠說道:“這頭驢不錯,悟性挺高。跟著你混的也不錯,人模驢樣的。”
嗯?啊呸!
十三郎氣到不行,轉念發現大灰的表現有些怪,本該開口反擊才算正常,此時卻不知為何完全沒了脾氣,只是高昂著頭裝傻拌酷,令小宮主好奇又好生為難。
心中微動,十三郎問道:“大師……莫非認識師兄?”
“師兄?”
和尚不在乎他的小算盤,驚咦後哈哈大笑。是真正的大笑,滿臉橫肉一個勁兒的跳,彷彿裡面藏著千萬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