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混在凡俗裡即可;凡俗世界,一言一行、一人一物皆有業因業果,身在其中便可感染到。區別在於是明悟後襬脫,還是主動吸收罷了。
業火本就無形無知,萬世之花所施展的業火實際上是紅蓮這種天地靈物所採集而來,她自己根本沒有一絲。此刻的十三郎實際上就是變身為那朵紅蓮,主動從凡間吸收,並將其不斷加強。這就是十三郎不肯放棄的原因,加之平定亂舞是其本身所想,倒也心甘情願。
飲鴆止渴?或許吧,十三郎本就不在乎,此時更加顧不上什麼後患,必須這樣去做。
即便是這樣,清除煞氣依舊不順利,或許說根本無法取得進展。煞氣侵染到一定程度,就好像擁有了源頭的活水,取之不盡用之不竭。若不是偶然獲得靈感,十三郎幾乎要認為自己終身都要與之打交道,修為再無法寸進了。
真正的轉機來自與陳山那一戰,彼時十三郎戰志勃發,以力破力擊敗陳山,自身也承受了巨大沖擊,直到……那層殼被波及,並且有所鬆動!
“破而後立,煉化不行就將它砸爛;很簡單的道理,之前為什麼沒想到呢?”
心裡埋怨自己愚笨,十三郎忍著萬刀凌遲般的劇痛,調集法力構成一層層風、雷、火交錯的氣漩,將一小團煞氣從殼子上隔離開,牢牢封死。
血舞王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十三郎激其出手不僅僅是為了試探,還為了砸開那層蛋殼。
會受傷?自找的。
第677章破繭
耳邊琴音斷續,如被截斷的一縷縷輕風;體內波濤洶湧,藉助血舞一吼衝出來的缺口,十三郎不敢放過也來不及等待,身在紅樓便開始治傷,同時也讓自己傷上加傷。
那些煞氣凝結而成的紅絲有著無法想象的堅韌,任憑風雷火三法熔鍊而不失其形,十三郎將他們包裹起來,施禁法封印成一顆顆圓球,暫時擺在一旁。
那些煞氣之絲已無威脅,十三郎無法將其毀滅,也捨不得將它們毀滅;他切身體會到煞氣的帶來的麻煩,知道它們具備怎樣強大的威力,但不是用來直接殺滅對手,而是……
五千鐵甲因其葬滅,十三郎若將它們就此拋棄,那才真的叫愚蠢。
元嬰被煞氣之絲包圍,這些絲線乃十三郎自身凝聚與七片金烏真鱗所含的總和,中包含的煞氣濃度比那些紙符不知高出多少倍。十三郎估計,若能將它們全部砸開分解幷包裹起來,足以製作出百來個煞氣之球,平添一項鬥法手段。
再想一下,待元嬰之危解除,十三郎真正復原後便可繼續煉化金烏之爪。到那時,他才算真正回到正軌,這個以煞氣為基礎的特殊神通……源源不絕。
“得取個名兒,嗯,煞球……傻球;叫……就叫煞靈球吧。”
苦中作樂,十三郎知道眼下不過是開始,血舞出聲是為了給警告而不是為了殺死他;另外十三郎元嬰本就孱弱,自己也不敢讓它承受太多傷害,因此破開的絲殼有限,在抓緊時機分包五顆煞靈球后,殼子上的裂縫擴大了一些,但已再無零散絲線供其分裹。
時不我待,十三郎不甘心一次受傷僅換來這個結果,遂調動法力對其發動衝擊;試圖從那些仍存有裂紋的部分將其割裂。
彼弱等於己強,十三郎咬緊牙關,一道道三法凝聚如箭,自外向內朝煞氣之殼不停撞擊;箭矢前為雷霆、中斷火燒,最後則以風力延著裂紋灌入,再將其割裂。每一次衝擊,都好像心口被利刃剜一刀,偶有建功,神通穿透後難以避免給元嬰帶來傷害,如同靈魂被火焰焚燒一樣。
煉獄之痛!
第六顆,第七顆,不知不覺,十三郎已做出十一顆煞靈球,並殼子上剜出一小塊空格;周圍紅芒吞吐不定,如成群發狂的兇獸一樣發動反撲,試圖收復失地。十三郎的法力也如洩洪一樣被消耗,坐在椅子上的身體不停顫抖,汗水滾滾而落。
藍瓶兒有所察覺,轉過頭目光落在十三郎身上,頓時大吃一驚。在她看來,此時的十三郎彷彿大戰一場,不,遠比大戰更嚴重;其面色慘白,胸腹如同風箱一樣起伏不定,垂在身邊的雙手不知何時扣緊腰間,宛如要撕開自己的腸胃。
這哪裡是療傷,分明是傷勢加重的跡象。
十二顆……
十三顆……十三郎唇角抽搐,感覺自己到了極限。此時的他,無論精神還是法力都有不濟,若再強行堅持,或許仍能破開裂縫,但卻沒有餘力阻止煞氣反撲,會連之前的戰果也失去。因打破殼子並非完結,他還要分出心神在那個缺口邊緣構築一道堅固防線,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