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其再次合攏。
殼子上仍有裂紋,十三郎估計若能全部利用的話,此次以負傷為代價的交換足以將殼子削弱兩成;在那之後,他或許就能主動嘗試讓元嬰運轉,一段時間修養後內外夾擊,與煞氣的戰鬥將會大大加快。
事情到了這一步,守衛已有才是根本,確認自己無力繼續,十三郎不禁有些遺憾,打算收功。
“叮!”
耳邊突聞異響,十三郎心神猛的為之一跳,豁然睜開雙眼。
叮為琴音,不知來自何處,恰好響在幾女彈奏的轉折處。只有熟知招魂曲的十三郎明白,因有了那一聲,此前怎麼都轉折不靈的琴音變得圓潤起來;就好像及時的一聲和音,將兩斷本該為一體音節聯絡起來,天衣無縫。
月紅等人依舊專心與琴,對此毫無所覺。十三郎仔細地看了看,確認她們並非因痴迷所致,而是實實在在沒有聽到;他回頭看看藍瓶兒,恰好與其目光相對,彼此都是一愣。
十三郎發愣,是因為從藍瓶兒的目光裡看到一絲關切,不濃但是足夠真誠;藍瓶兒發愣純粹是被嚇的,搞不懂十三郎為何像發癔症樣圓瞪雙眼,目光滿是驚喜與慾望,宛如一頭髮現母豬的情獅。
“你……你幹什麼!”
“什麼幹什麼?”十三郎沒明白,下意識接了句。
“你……你想幹什麼?”藍瓶兒真嚇著了,她從十三郎眼裡看到一縷如野獸般的兇芒,猙獰邪惡,彷彿能扒了她的皮,或者衣衫。
“到底怎麼了?”十三郎稍稍挪動身子,距離藍瓶兒稍近。
製作煞靈球,難以避免有些煞氣外露,那些煞氣可不光光兇猛,還包含著金烏特有的最最純正的陽火之力,換句話說就是陽氣,就是慾望。
再強大的女人也是女人,純屬發自本能,藍瓶兒驚慌失措,捂住胸口尖叫。
“你……你別過來!”
叫聲過於響亮,幾名琴女訝然停手,驚詫的目光望著兩人,眼裡寫滿曖昧羞恥。久居紅樓,她們比任何人都熟悉這種聲音,焉能不明白藍瓶兒怕的什麼;內心即疑又怕且有些小小驚喜,暗想這位蕭大人當真禽獸不如,難道是要當眾尋歡……
“就算尋歡也輪不到她呀,看那張門板臉。”幾女默默哀嘆。
“……”
這一次十三郎看懂了藍瓶兒的表情,無語懊惱唯獨沒有羞愧,心想這丫頭簡直是神經病。
“繼續彈。”
淡淡揮手發出命令,十三郎隨手拍一把丹藥入口,閉上雙目沉於內視,認真感受、體會著剛才那道琴音帶來的變化。身外藍瓶兒陡然清醒過來,平板般的臉上飛過一抹暈紅。
“我怎麼會怕他?”藍瓶兒為自己感到羞恥,別說受傷的十三郎,便是狀態全盛,她也沒理由被兩道目光嚇成這樣。
“敢碰我,我就,就就就……閹了他……”狠狠咬牙,藍瓶兒發現幾女正用羨慕的目光看著自己,沒由來莫名火氣,厲聲斷喝。
“繼續彈!”
……
琴音繼續,琴音斷續無致,唯有十三郎聽到的與別人不同。每當幾女無法繼續、琴聲出現隔斷火阻澀的時候,耳邊總會傳來一聲或幾聲叮咚之音,將殘缺彌補圓潤,變成一首連貫的曲子。
最最奇妙的是,琴音入耳彷彿溫泉自靈魂撫過,抹平傷勢安撫創痛,甚至能……壓制煞意!
壓制不準確,應該說是安撫;假如將煞氣比喻為兇獸,琴音就好比一隻溫柔的手,輕輕撫摸著它的皮毛,讓它安靜,令其舒適,降低狂躁也失去了原有的警惕與機敏。
換句話說,煞氣之殼的抵禦力不變,反擊卻變弱了。
十三郎何等人物,焉能不明白這是何等難得的機會。馬上不惜虧耗吞服本已不多的丹藥,儘快補充一些法力,以便繼續之前的那個過程。
丹藥順喉入腹,化作一股股洪流席捲四肢百骸,滋潤著乾澀經脈,最後流向丹田,但卻不是進入元嬰,而是如道道利箭轟向那層殼。
十四,十五……二十,二十一……
脫去繩索的感覺,萎靡依舊的元嬰內傳來一絲悸動,就好像沉眠的心臟恢復跳動,帶著令人振奮的蓬勃與歡悅。十三郎忘記了周遭一切,忘記身在何方,也忘記了此來的目的與處境;入亂舞后第一次,他將全部心神集中到一處,真正的全力以赴。
招魂曲彈了一遍又一遍,十三郎不下令,月紅等便不敢停手;隨著時間持續,幾名女子琴音越來越熟,身體卻越來越疲憊,精神隨之有些不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