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百名狼騎戰士同時轉過頭,如幾百劈面而來的刀;十三郎神情淡淡,卡其目光冷冽,卡徒面色陰狠,唯卡門哈哈大笑,高聲叫罵。
“沒卵蛋的東西,這就不行了麼?”
片刻寂靜,鬨笑叫罵聲四起,幾名名狼騎醒悟過來,紛紛將目標轉向那三名光著腚的同僚。
“範大,不行了麼?”
“包二,不行了麼?”
“李三,不行了麼?”(注)
三名狼騎面紅耳赤,各自看看身下漸漸冷硬的軀體,目光都轉向一旁。
綠油油的火苗跳動掙扎幾次,熄滅了,火盆上升起一縷灰色的氣,飄悠悠飛向大帳。三名狼騎頓時如見蛇蠍,嘴裡憤憤咒罵著,忙不迭將身體退出來,在同伴的嘲笑喝罵身中提起褲子,偃旗。
呃,他們還在排隊,雖偃旗,不算息鼓。
“好樣的!”
狼騎們笑得歡,有幾個衝卡門豎起拇指,卡門哈哈樂著,眼裡有千萬顆針。
“原來是陣法。”
十三郎望著那三個火盆,突然說了一句聽不懂的話:“臥龍山莊。”
“什麼?”黃花女好奇地問。
“名字。”
十三郎溫和回應,說道:“這裡應該有個名字,臥龍山莊。”
第519章男人行徑(三)
秀臺紅樓之後,巨鼎烹香,芬冽酒氣直透胸腹。
狼族戰士體型雄壯,吃食便是個大問題,外出時,他們以術師煉製的辟穀丹丸為軍糧,吃一顆充飢十餘日,簡單高效,又能節省騎力。
辟穀丹珍貴,且不怎麼受歡迎,對有貪腹之慾的人來說,不覺得餓有時比飢餓更加難熬;巡視因而成為苦差,眼下又不是真正戰時,少有人提得起精神。
野外生活終究是苦的,除了偶爾尋些野味打打牙祭,便只有屠戮罪民時才能吃上熱食。出巡歸來,這群堪比虎狼的壯漢早已耐不住空蕩蕩的腸胃傳來的冰冷感受,一部奔紅樓,多數圍繞著這方大鼎。
鼎上煙氣渺渺,鼎內肉香四溢,四周酒氣瀰漫,一群群敞胸露懷的壯漢呼喝啃咬吞食飲酒,偶爾有人交耳幾句,歡呼幾聲,戲謔嘲笑的目光皆落在那些從紅樓走來的同伴身上。
煙花自古消壯志,十八名普里女師哪裡是尋常煙花所能比;青狼戰士無一例外,進入紅樓時如狼似虎,出來時成了霜打的茄子,焉頭焉腦竟似連方向都難以辨清;輕飄飄迷頓頓摸到巨鼎之前,眼裡射著綠光。
被卡其扔過的那名戰士赫然在列,許是因受了氣,他的憤懣格外強烈,在紅樓發洩的格外多,自然而然,身體像麵糰。
奇妙的是,猛灌幾口酒水,用力吞嚥幾塊獸肉之後,那名戰士很快變得龍精虎猛,目光灼灼回頭看著卡其,似有挑釁。
不用問,這些肉食不光只是肉食,還有額外填料。
統領沒發話,加上黃花女癱在十三郎懷裡不肯挪窩,狼族戰士不敢輕動。但這並不妨礙他們示威,用目光手勢告訴來人,這裡是他們的地盤。
“傻逼!”卡其罵了一句,送給他一個後腦勺。
“那是什麼?”
十三郎沒有理會這些,指著趴在巨鼎旁那隻體型如巨蜥般的怪獸,表情微異。
之所以驚訝,是因為那頭巨獸的待遇太過特殊,每當有人朝鼎中新增湯料骨肉,不管是誰,不管加的是什麼,它都會伸出長舌品上一口,神情或喜悅滿足,或冷漠淡然,還會流露出不高興的摸樣,很是喜人。
“它在嘗毒。”
黃花女懶懶轉過身體,尋個更舒服的位置蜷好身體,頭也不抬說道:“鼎內有術師專門為戰士配置的藥物,長舌蜥為青狼領域獨有奇獸,能辨明一切劇毒,千人以上軍營都會想辦法弄來以備不測。”
十三郎誠心讚歎,說道:“挺有用的,怎麼就一頭?”
“野生長舌蜥性情狡詐膽子又小,極難捕捉;這頭巨蜥養久了,每天的任務就是吃,如今已生得太胖,放出去也得餓死。”
黃花女多解釋了兩句,一本正經說道:“這東西值錢,要是碰巧捉到,千萬別丟掉。”
連她都說難以捕捉,巨蜥之珍貴可見一斑,這頭又老又胖蠢笨到不像話的大傢伙至今還在服役,與此多有關聯。
十三郎點頭表示明白,說道:“記住了,不過你說它能辨明一切劇毒,吹牛吧?”
“你不信?”
黃花女睜開眼,笑著說:“我剛下來的時候也不信,用好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