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事情從頭來過,幾人當會採用更加穩妥的策略,嘗試以別的方法延緩祭獻。他們不用急,只要堅持到十三郎帶著小不點歸來,等於憑空增添近一倍實力,還有什麼事情做不成?
援軍絕不是奢望,因和平號速度雖不算慢,可它一路游過來,差不過用了三四個月;十三郎那邊在空中飛,相差如雲泥。
除此之外,分兵之後的某一天,五人同時察覺到一種可算怪異的現象,血鼎感應驟然增強,幾人身上的壓力也莫名一鬆,戰力自也隨之提高。事情來得突然而且莫名其妙,誰都難以弄明白究竟,最終經幾人共同推敲、藍山裝模作樣一番掐算後得出結論,要麼十三郎找到了血鼎的秘密,要麼就是他突然一次跳躍式的跨越,與和平號之間的距離大大縮短才有可能。
哪一種都是好事情,都意味著和平號擁有強大後援;正因為如此,幾人信心十足,同時不可遏制地起了一點比較的心思,這才悍然發動強攻。
都是大修中的佼佼者,哪個沒有幾分驕傲;十三郎一個人能做到的事情,五名大修加起來如果還完不成,怎麼看都是一種羞辱,會產生心障也不定。
強攻不算錯。七星臺不散,本身意味著和平號能夠進退自如;假如星主率兩名機動修士出關迎戰,五名大修狀態全盛,當然不會懼怕什麼大修無敵。然而誰都料不到、也不可能想到那條所謂三生之路這般詭異,怎麼可以透過神通與法器牽引就把施法之人拉到陣裡來,進而展開圍攻?
一句話,非戰之罪,結果早已註定。
現在好了,五人如因戰敗被俘,七星臺照樣能夠建起來,且比原來更強。加上三子修為提升,十三郎即便能趕來,和平號毀得不成樣子且沒了幫手,或許還會因五人身份受到牽絆,豈非弄巧成拙?
解決的辦法當然有,五人之中無論是誰,只要肯捨棄生命自爆,看似複雜的局面迎刃而解。
叫誰去死?
……
得不到回覆,三子絲毫不覺得失望,豬面微笑說道:“呵呵,不回答無所謂,反正本座與二師姐不是一路人,管她怎麼想怎麼做。”
羊頭陰陰說道:“不回答也挺好,至少不回答說明誰都不願意死。”
牛頭老成持重,說道:“他們尚有些餘力,當謹慎些不要再出差錯。”
豬唇馬上開啟,說道:“有道理,本座這便動手。”
一心三口,如夥伴一樣彼此商量,看著實在是彆扭;五名大修沒心情欣賞奇景,紛紛凝氣提神小心戒備著,一面儘可能快的壓制傷患,同時提防接下來驚天動地的攻擊。
結果出人意料,豬面言罷指著血舞,又指指那個丹田被刺穿的星將屍體,說道:“你,用掉他。”
啥意思?意思很簡單,他要血舞在那句屍身徹底喪失生機之前奪舍,或者說佔據。
這是好事情,因血舞受境界所限,元神不能長時間脫離肉身存在。那具屍體還很新鮮,加上血舞此前並非奪舍貓女,完全可以拿來使用。
可是,為什麼?
知道眾人疑惑,豬面三子嘿嘿一笑,說道:“別擔心,他的元神已滅,本座沒辦法借一具屍體控制你。”
羊頭擅長激將,接下去說道:“不過,遲早是那個結果。”
牛唇開口說道:“槍不能還給他。”
這是屁話,豬面神情略有不滿,悶哼一聲說道:“你當我傻子麼,再說……”
腳下忽傳來震動,那座僅餘丈許高的石臺輕輕抖動幾次,仍留在上面的血鼎跟著搖晃,人之香上閃過一絲亮光,瞬間即滅。
豬面輕輕皺眉,說道:“怎麼回事?”
羊頭猜測道:“祭獻中斷,涅祖大人必有感應,或許在表達不滿。”
牛唇憂心忡忡,說道:“快點做事吧,遲則生變。”
豬面連連搖頭,說道:“你們都弄錯了,本座現在變了想法,已不想喚醒涅祖。”
“呃……”
羊頭牛唇陷入沉思,片刻後均為之醒悟,齊聲道:“對對對,得瞞住他才行。”
該怎麼做呢?或者說,該不該等下去呢?
“中斷祭獻,多等些日子。”羊頭說道。
“不行,涅祖既已顯露徵兆,需謹慎行事。”牛唇說道。
“你說怎麼辦?”豬面也加入進來,好生為難。
三頭三獸,當著五人的面開始磋商,你一言我一語爭論不休,令人叫絕。在其對面,藍山等人面面相覷,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血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