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郎也在堅持,理由與三子一摸一樣;不是因為本事不夠用,而是要不要全部用出來。
十三郎在忍,三子也在忍,忍到將對方消耗到足夠弱,方便一擊絕殺。
戰鬥有點搞笑,但是足夠慘烈。
力量飛快流逝,飛蟻迅速減少,三子有了傷患,傷患漸漸加重,一點一點逼向臨界的那個點,心卻隨之變得激動。戰鬥中的他留意到,十三郎的傷勢更重,氣息正在衰退,速度比自己更快;至於飛蟻,最艱難的時刻已經過去,近萬蟻群不足一半,且多數殘缺凋零。
飛蟻啃咬能力出色、稱得上變態,但其身軀還不夠強悍;三子每出一拳,蟻群便像炸了鍋一樣四散飛逃,逃也很難逃得掉,紛紛震成粉碎。三子驚詫於此景,想不出這些螞蟻怎會有這般敏銳的反應,足足讓他多耗一倍的力量。
打出幾百上千拳,踢出數十成百腳,三子感覺到疲累,禁不住再次動起念頭,思忖該不該把握時機,一舉將面露疲色的對手生擒。
拿下十三郎,控制小不點與啞姑或不成問題,但恐不足以挾持七名大修。三子認定自己至少要保持一半實力,如今已越來越近。
“可以了,可以了,此時解開禁法,他多半也逃不了。”
“不對,他沒有動用過法力,他會瞬移,跑的太快!再等等,再等一等……”
三子不斷催促自己,同時又不斷提醒自己;此時的他,全部精力都用來觀察十三郎的狀態,將那些疲弱飛蟻的攻擊忽視,甚至完全忽略。
戰鬥侷限在百丈之內,三子控制力量並開始節省力量,沒有留意到自己的反應不像開始那麼快,身體神智有些輕微麻痺。
他沒有留意到血鼎融合即將完成,孤島地下傳來躁動,彷彿有兇獸掙扎欲出。
三子沒留意到十三郎眼裡的兇芒,沒留意到對手多少次惡狠狠咬牙,似在辛苦忍受著什麼。他沒有留意到其餘人的動作,沒注意到七大修士散開。
三子沒有留意到小不點的眼淚,大灰的咒罵,與啞姑越來越冷厲的臉。
三子興奮又覺得吃驚,吃驚於十三郎堪與武尊相比;但他不知道,十三郎何嘗只能與武尊相比,而是貨真價實。正因為如此,十三郎之前的舉動變得更合理;三子此時不禁要想,難怪這傢伙不懂神通,原來是把精力都放在煉體上。
這些都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直到現在三子都不知道,從一開始他就有一個絕好的機會控制全域性,輕鬆便可奪來血鼎,甚至能將對手全殲。
因為生死契,三子只需朝大灰打上一拳,就能輕鬆滅掉他一家。不是十三郎害怕犧牲,而是根本就死不起!
……
三子不知道這個,假如他足夠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