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
不少人都會這麼認為,其中當然包括紅番魔,於是他笑道:“難道本座說的不對?”
百年修行,小紅修為剛破結丹,談不上好,當然也絕對不能說差。在紅番魔眼裡,這樣的小女孩不比一根豆芽菜更強大,犯不著為之落個以大欺小的罪名。還有一條不便明說,紅衣姑娘颯爽英姿,舉止神情透著一股傳自血脈的大家氣度,紅番魔名字裡有個紅字,生來便對紅色有喜感,看著小紅的目光並無多少責怪,相反有些欣賞。
有必要提到,紅番魔不認識小紅,小紅也沒見過紅番魔,喜惡都是第一印象,更談不上仇怨。
“道院大比,各方道友跋涉而來,所為也是鑲舉盛事;眼下這麼多人,後面還有人不停的來,清河之禁又不是什麼天條大律,怎麼就動不得?”
一番說辭有理有據,紅番魔微笑說道:“姑娘讓我再說一次,本座聽你的。道院這破規矩,難道就不能改一改?”
長進了,真的長進了。
看到這一幕,所有聽過、或者見過紅番魔行事的人都如此想;這番話雖然聽著不客氣,但是很站得住腳,且道出了岸邊眾人心中的想法,可謂之借力。
當初那個只知鬥狠的魔頭變成這般模樣,大先生一劍功不可沒,的確給他增加了不少心眼。
讓人意外的是,很多人頭一次發現,紅番魔居然會有笑著說話的時候,可惜其笑容不怎麼好看,就像一頭獅子對著小羊呲牙咧嘴,兇獰感覺遠遠超過和善。
更讓人意外的是,紅衣姑娘半點領情的意思都沒有,神情一如剛才那樣咄咄逼人。
“之前的那一句,再說一遍試試。”
“嗯?”紅番魔有些疑惑。
不是裝,他真的不記得自己說過什麼過分的話。
他不記得,旁邊有人記得,疑惑中周圍有人開始議論,但比紅番魔婉轉的多,也聰明得多。
“是那個啊,人人都在說……”
“大比之前失去兩樓主事,不吉之兆。”
“逼宮者大,大位不寧,內外交困,麻煩,麻煩。”
“來這麼多人,還有你,不就是來看麻煩的麼……”
“還有那位先生,事先宣稱如何如何,到頭來主尊分身都不見了蹤影,據說又去了外域……”
“難道是躲起來……”
“看眼前吧,這位前輩敢在道院門口說不能長久,呵呵……”
必須承認,說話這種事情真的很講天賦,比如紅番魔,分明就是腦袋缺一根筋的貨,雖有長進,但與那些自始至終不點名、又能把事情講明講透的修家相比,他的嘴巴永遠都比如自己的手。
耳邊聲聲議論,紅番魔想到了自己錯在何處,但沒有意識到程度有多嚴重。在他看來,周圍人所講與自己的話是一個意思,差的只是不同的嘴巴說出來。
“姑娘可聽到了。”
臉上仍帶著自認為和善的微笑,紅番魔瀟灑說道:“大勢如此,道院危機重重難以自安,眼下這樣的氣派規矩,怕是要……”
“怕是要怎樣?”
紅衣姑娘並未開口,清淡聲音實來自天上,如雷霆隱動,明明遠在數百里外,聽著卻像是耳邊魂內,震撼良久不絕。
那是君皇之聲,帶帝王之威,享生靈膜拜,大地俯首之重。
千名精修齊齊色變,紅番魔身形劇震只來得及轉頭,尚未從意識到說話的人是誰,遠方再傳輕語。
“齊兄何必如此動怒,照我看,這位道友講的也不算錯,道院的有些規矩,是應該改一改。”
其聲帶有彈動的感覺,雖無撼動雲霄之勢,勝在長久連綿不絕,就好像一團緊湊的雲,雖有雷霆迴盪沖刷,仍能聚其形魂。
聽到這句明顯帶有挑釁的話,雷鳴之聲輕輕冷哼,說道:“玄靈子,你的傷好了?”
狼堡之戰,玄靈子帶傷而歸,據說可能影響道途;對他這種級別的修家而言,輕易不會受傷,受傷便不是三兩日能好,很麻煩。
“好了,早就好了。老婆子活得長了點,別的不行,丹石之術略有所得,把他治好了。”
回答的不是玄靈子,而是一個陰測測聽著讓人心寒的老婦,隨後其身旁再有人桀桀怪笑,聲音發出不經過耳朵,如針一樣直透靈臺。
“多少年沒出來過,後輩怎變成這般輕浮,唉!”
“天地二老!”
聽到這兩個人的聲音,下方群修真正炸了窩,一些人忍不住驚撥出來,神情滿滿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