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提到的是,十三郎所講“化神後守護終生”不會當成秘密,而是以新宗掌門第一道詔令的形式傳遍嶺南;如此一來,相信那些有心生亂的宗派會等一等,觀其成功與否再做決定。
化神、大修,一境之差,區別如天上地下。過分點講,嶺南未來千年能否真正安寧與十三郎的關係並不大,而是很大程度決定於三山。不過怎麼說那都是以後的事,眼下而言嶺南短期不至大亂,等到三山破關而出,其原有嫡系與如今被其作為根據的水仙宗均已舔好傷口,大局便可順利掌控起來。
此外還有一事。並宗之戰,跨界而來的阿古王基本扮演了“送財童子”的角色,一身精元分成好幾份,其中一部分經火月到厭靈蟻最後為蟻后進補,一部分被眾多修士妖獸直接吸收,真正大部分散落空中被成為天地養分。戰後,十三郎命令將封山大陣重新開啟,這片區域被儘量封鎖起來,已然成為一塊修道寶地。而這是他讓三山選擇其作為化神之地的另一條因素,如再考慮到化神之後必定會有的天道灌輸,水仙宗山門本質或都因此改變。
這便是緩衝了,也是變革。正所謂站得高才能看得遠,上位者喜怒哀樂便能引來風雲變幻;時過境遷,十三郎早已不是當年那個為了靈石辛苦制副的小修,舉手投足令山川變色,影響到很多、甚至幾代人。
有了這麼多手段,並宗這樣的大事仍不可能完全順風順水,可以預料的是,小打小鬧、藉機生事在所難免,死點人,流點血,消失一些宗派家族……
有什麼關係呢?或者說,誰在乎?
……
“其實,山君門下只有前十重要,後面的那些……基本沒什麼用。”
大長老坐鎮這麼多年,門下弟子從上到下多達數百,難保其中會有山君弟子隱藏。然而水仙宗暫時無人敢查,糾錯自清是唯一選擇,尤其火月老叟門下,肯定需要梳理一遍。
火月自盡,大團疑惑因而得不到解釋,比如他透過何人傳遞訊息,那個道院背影代表的又是誰,還有道盟內部紛爭掌握幾何……通通成了懸案。如此情形,只有希望火月不要事事親力親為,若能從水仙宗內把中間人、或者獸給找出來,無疑會大有幫助。
查案,換種說法就是清洗;對何問賢搜魂、因而造成一條線索被掐斷的水月夫人內心沉重,因而對排查寄望頗大,臉色愈發顯得冰冷。十三郎很清楚這樣做會引來諸多私怨報復發生,冤假錯案在所難免,遂著意叮囑幾句。
“火月有辦法影響人神智,夫人對其沒有警惕、難免會中招;所以……總之仔細些吧,疑罪從無,儘量避免無辜。”
他也只能做到這樣,總不能什麼事情都自己做,再說也無法讓人信服。
稍有點腦子的人都明白,似水仙宗這樣上萬人的宗門,七大長老各有門弟,內部怎麼可能完全平靜。換個說法,那些英雄出世滅奸賊、天下至此朗朗乾坤、美好世界和諧萬載等狗血橋段只可能存在於書中故事裡,對生活在有競爭關係的世界中的人們來講,弱肉強食、適者生存才是主流。
“是該說點正經事的時候,你們兩位……”
送走水月,連慕容沛也被安排去幫忙監督,現場只餘四五人;如此十三郎再無顧忌的意思,直指僧道兩人問:“真打算一直跟著我?”
僧道彼此交換目光,和尚回答道:“當然。”
十三郎問道:“不怕再被我利用?”
道士憤怒說道:“本道不是傻子。”
不凡緊跟說道:“和尚也不是。”
這話聽著就像傻子,十三郎卻笑不出來。他有事情要做,這麼兩個麻煩貼身緊隨,殺不了趕不走,實實在在帶來太多麻煩。
暫無太多對策可想,十三郎無奈說道:“願跟就跟吧。先講好,你們不能干涉我的行蹤做事,真要是翻了臉,我可不是善茬。”
僧道對此體會頗深,神情均有憂色。
想了想,不凡說道:“施主現在身處漩渦中心,何不耐心等上一等?只待確認了血域的事情屬實,和尚敢說活佛、真人會降下法旨,絕不容宵小之徒加以侵害,豈不兩全其美?”
道士一旁幫腔,勸說道:“先生那個自保的法子的確有用,但您想過沒有,正因為如此,若真有人想對先生下手,不動則已,動則必定雷霆萬鈞,恐不是那麼好對付。”
總言逆耳,聽了僧道兩人的話,十三郎“哈!”的一聲笑,嘲諷道:“什麼活佛哪個真人,兩位是怕死還是想害我?別忘了,如果不是我還有幾分力氣,兩位的本事又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