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著極強的清理能力;身在其中活物無礙,死後很快變成白骨、時間再長點,連骨頭也會變成飛灰。
妖獸通常身軀強橫,死後百年、更久不腐是常有的事,但在這裡不會那樣,比如此前見過的那些屍骸,算算時間才剛死沒多久,大多隻餘白骨。
吃蘇研究星漏淵多年,對這種現象有過解釋。他認為狂靈雖然死了、還有本能意識存在,這些星點與其靈臺相通,可認為是狂靈分解出來的“衍生物”,接近於生命。正因為如此,吃蘇斷定狂靈會有傳承留下,進而才能說服三蘇。
當時當下,傳承之地暫未找到,蕭十三郎送來一桌迎賓宴,明知道他不安好心,三蘇自然不客氣,神識橫掃手段齊出,將那隻巨蠍裡裡外外檢查個遍。
沒問題。
巨蠍與蠍仔都是熟的,封禁去後香氣撲鼻,的的確確是一桌大餐。
檢視後,三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吃嗎?”犬蘇傻乎乎地問了句。
馬蘇冷冷看了他一眼,色蘇猶豫不定;犬蘇有點不好意思,搓了搓手。
“就這一說。”
看得出來,他是真累了,也真饞了。修士能夠不飲不食,但不代表真的不飲不食,只是吃的不一般。這隻巨蠍談不上多珍貴,補補元氣還是可以的,再說它被烤的那麼香,誘人到勾魂。
“我來!”
一聲大吼,一道流光,吃蘇宛如餓虎撲食。老早就在流口水,知道三蘇定會仔細檢查後才有可能,生生忍到現在。
“不行!”
色蘇一把將吃蘇拽回來,目光殘忍。
“我們不吃,你也不許動。”
“放屁!”
吃蘇手快撈到兩隻幼蠍,一邊胡亂朝嘴巴里塞,囫圇大吼:“皇帝不差餓兵,綁架也得管飯。老子不管了,要麼殺了我,要麼讓我吃個飽!”
“那可由不得你。”
色蘇冷笑,凌空一掌抽在吃蘇臉上,扇飛幾顆槽牙,和著鮮血蠍肉亂飛。
“想死,先找到傳承之地再說……做什麼?”
“讓他吃。”
馬蘇攔住色蘇的手,目光示意他看吃蘇身上的兩條魂蟒。視線中,魂蟒猙獰目光陰冷,蛇信彈吐,竟然對色蘇流露出敵意來。
“你們幹什麼,為何不管住它們。”色蘇大怒、內心隱隱覺得有些不妙。
“獸之本性,管不了。”
馬蘇解釋著,揮揮手說道:“吃蘇以吃為修煉,多吃才能恢復精力;吃的越多,魂蟒得到越多。”
“這話在理。”吃蘇已經快瘋了,顧不上思考自己是在給魂蟒做嫁衣,管不了面孔腫脹牙齒少了幾顆,如狼似虎撲上桌案,大快朵頤。
想想也是,死囚還有頓砍頭飯可以享受,可憐吃蘇堂堂大能,連日來充苦力服徭役,沒日沒夜的幹活還不管飯,換誰都覺得無可忍受。真看不著也就罷了,大好美食擺在面前再得不到允口,非得起義造反不可。
“可是……”色蘇還想再說,遠方突聞歌聲又起,不同的是這次沒有蕭音相伴,十三郎傳聲過來解釋,說他體諒尊客辛勞,準備再去捉幾隻鮮獸,明兒繼續招待。
“夠意思。”吃蘇讚一聲,口水四濺,吃相兇殘。
“他媽的。”犬蘇破口大罵。
罵歸罵,既然馬蘇開了口,巨蠍身上並無機關,蕭十三郎身在遠方……為什麼不讓吃蘇吃飯?
那就吃吧。
……
“豈有此理,簡直豈有此理!”
耳邊歌聲與咀嚼聲交錯,眼中星光與饕餮爭食,香氣勾起無窮慾望,色蘇越發難耐,不停地在心內低吼。
“不能這樣,不能這樣了。”
看著別人賊吃海喝有多難受?得看具體情形。酒足飯飽之餘的話,多半會鄙視,尤其對那些吃狀醜陋的人,更會增添一份厭憎。可若是腿軟神疲飢渴難耐的時候,看別人吃飯絕對是一種折磨。
提到受罪,人們總會想到各種酷刑、煉獄牢籠、幽冥鬼界等等;事實上,有很多時候那些東西算不上可怕,原因在於其根本源頭只有兩個字:驚恐。只要克服畏懼之心,精神足夠強大,刑法加身難動我心將不再是一句空話,而是有著無數事例可以驗證的真理。
相比之下,吃為生命慾望之本,以適當的方法將其放大,完全能夠成為壓倒駱駝的那根稻草,力拔千鈞。再進一步,當自己處再主位,吃食的人身份卑微,旁邊還有人爭搶,自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