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稽。
隨口應著狂尊的話,十三郎望著那條怨氣沖天的蛇,神情感慨。
“像,真像!”
“誰像?像誰?”眉師沒走,夜蓮沒走,疑惑問了句。
“它,像我。”十三郎說道。
萬世之花楞了好一會兒。
“……哪裡像?”
“都有箍啊!”
十三郎指指蛇妖上空的火環,再指指自己頭上的髮箍,挽起夜蓮的手躍向空中。
“走,和它聊聊去。”
……
十三郎沒有胡說八道,因為都有個環,大蛇與他真有幾分很像;都不想要又都擺脫不了,都帶來很多麻煩,區別在於凌天火鏡是虛控道法,十三郎的金箍實實在在,還有就是大蛇敢、而且有實力抗爭,十三郎連老天爺的一句狠話都不敢講。
“累,累累死我了。”
吃掉半條蛇身的金烏晃晃悠悠飛過來,意思大概是給十三郎護駕;可他的狀態不怎麼好,眼睛想兩顆忽燃忽滅的燈,身體像一團忽明忽暗的火;殘破不堪的身體時刻在自愈,同時有些地方不停破損,有時甚至發生“爆炸”,彷彿幾十個活著的火山擠在一起。
不好只是暫時的,金烏心情明顯不錯,居然有閒情與十三郎玩笑。
“小子,本神是不是、是是是很厲害。”
“真靈之中金烏最強,毫無疑問。”
看到這幅情形,換誰都要責備金烏不識大體,唯十三郎沒有這樣做,相反豎起拇指稱讚。
“不但強大,還機靈。”
真靈之間有高低,當初還在血域的時候,根據涅祖的態度看來,已知的幾大真靈中,金烏應該是最弱的那一個,連本來不如他的山君也後來居上。如今有了這個能夠鎖定對手還能牽引攻擊的火環,十三郎對它的評價驟然提高,哪怕涅祖親自,四足重返,他也堅定地認為昊陽之鳥才是最強那一個。
每個人對力量的評判原則不太一樣,涅祖、四足還有山君,戰鬥起來或都超過這隻金烏,但在十三郎眼裡,金烏抵消真靈神域固然重要,這個火環才是將差距拉平、並且超出的大器,萬金難求。
實力不夠怕什麼,可以透過別的方式彌補,可以找外援,可以設埋伏,可以提前削弱,還能中間尋找掣肘;十三郎以弱戰強的次數多了,從來就不信個體武力能決定一切。山君一戰,這種態度、或者叫伎倆被他演繹到極致,雖非正面迎敵的那個人,實則居功至偉。
“你才、才才厲害,你太,太……太陰險了。本神機靈你、你、你你你個頭,上,上上來!”
揮翅將兩人捲到背後,金烏“醉醺醺”說道:“這,這貨拼命的話,本神最多隻……只能護住你們倆,別人都、都得完蛋。”
十三郎不以為然,說道:“它又沒死,怎麼會拼命。”
金烏疑惑說道:“你的意思、意思是,這樣放、放放了它?”
十三郎說道:“不行就只能放掉,先看吧。”
金烏楞了一下,說道:“可……可,可惜了。”
十三郎無奈說道:“是啊,只差一點就能幹掉,將來不定多麻煩。”
金烏搖著頭說道:“本神說、說的是,還有一半龍屍。”
十三郎呆住,問道:“你還吃得下?”
金烏譏諷說道:“蠢、蠢貨,本神越是恢復,胃口就越大;這、這樣的好東西,再多都吃得下。”
比胖胖厲害多了。
十三郎暗自做比較,沉吟說道:“也不是一點沒機會。”
金烏眼神大亮,說道:“要怎麼做,你說,本神無不、不聽從。”
聽著金烏語調愈來愈順,十三郎問道:“你要多久能恢復?不,是能戰鬥?”
金烏抖抖爪子,回答道:“現在就可以,但我、我沒辦法阻止它自爆。”
十三郎想了想,又問道:“四足到底來不來得了?”
金烏略顯猶豫,回答道:“這可說不準。”
十三郎想了想,說道:“先假設他能過來,實力如何?”
金烏說道:“大降是肯定的,之前損失一具投影,關鍵還帶了眼睛……這麼講,假如回到戰前,還能像對付山君這麼走一遍,四足也不是不能搞。”
說到這裡金烏明顯有些興奮,揮舞爪子悄悄問道:“是不是還有什麼大招,一起做掉?”
“做夢去吧!”
十三郎哭笑不得,譏諷道:“人間再拿不出像樣攻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