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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詰責文泰 侯君集出征高昌(8)
李世民惜其有功,不願意加罪,第二日,李世民在殿上反而當著大家賜給長孫順德錦絹數十匹。
長孫順德接絹在手,明白其中的曲折,滿面羞慚而退。
看到李世民如此處理長孫順德,當時的大理卿戴胄大惑不解,問李世民道:“陛下,長孫順德枉法受財,罪不可赦,奈何復賜之絹?”
李世民回答道:“順德若有人性,其得絹之辱,甚於受刑;若其得絹後不知羞愧,即與禽獸無異,殺之何益!” 李世民現在又發問道:“難道官俸太薄,不能滿足人心嗎?”
魏徵答道:“陛下,人之貪慾之心與生俱來,那是沒法子的事。
君子之道,在於順勢而為,止其貪慾之心而為進取之心,人人如此,國家也如是。
所以堯舜清明理政,又有孔孟之道,皆以道德及國家之力壓抑人之惡性,而彰揚善良。
此名使者處在京城,猶能修身養性,循規蹈矩,而到了域外受人尊敬,遂將禽獸之心彰顯。
如蘇武持節不改者,畢竟太少。
” “如卿所言,世上的好人其實太少。”
“若天下人皆如蘇武那樣,何必再施教化之策?”
“麴文泰呢?此人能否教化?”
“利之所趨,教化即退而其次。
高昌人同為漢人,妄想偏處一隅與我國分庭抗禮,是不識大勢。”
李世民哈哈一笑,轉對其他人說:“朕所以心愛魏卿,一者愛他敢於犯顏直諫,且諫言皆是深思熟慮而成;二者愛他能識大勢,不出迂腐之言。
魏卿,以眼前之勢,你以為對麴文泰惟有給予雷霆一擊方有效果嗎?”
“不錯,臣之心機早已向陛下剖說明白。”
“好吧,朕派人向麴文泰宣示旨意,他已答應入京謝罪,我們就耐心等候吧。”
岑文字憂心地說:“若麴文泰虛晃一槍,竟至不來呢?”
李世民森然道:“麴文泰一意孤行,即是自取滅亡之道。
其為漢人,不思歸屬朝廷,反而挾外人自重,妄想與中土分裂,他實在是打錯了算盤。
昔漢武之時,高昌、龜茲等地皆為漢土,朕豈能使之長期孤懸海外?朕這些年一心一意謀求國內農桑事旺,尚未派一兵一卒前去打通西域通道,惟思與他們和睦相處。
不料這些人以為朕的舉措是示弱以人,哼,朕難道會容忍你們各方勢力長期在西域耀武揚威嗎?終有一日,那裡要變成我國州縣。”
李世民無意之間暴露了自己圖謀西域的志向,其時,正是在場之人同仇敵愾之時,魏徵等人未辨其話中深意,也就沒有深入展開此話題。
麴文泰打定主意不來長安,讓李世民空等了三個月。
這日,李大亮派人送來一道密奏,其中言說麴文泰和阿史那步真磨刀霍霍,已經做好進攻龜茲的準備。
同時,泥孰可汗也派人來京,言說阿史那步真派人威脅利誘轄下部落,已經有三成人投奔了肆葉護可汗,其處境異常艱難,懇請李世民施予援手。
李世民閱罷這些奏報,接連幾日召群臣商議,很快定下了征討高昌的大計。
褚遂良遵旨擬就了《討高昌詔》,其詔曰: 明罰敕法,聖人垂懲惡之道;命將出軍,王者成定亂之德。
故三苗、負固,虞帝所以興師;鬼方不恭,殷宗所以薄伐。
朕嗣膺景命,君臨區夏,宏大道於四海,推至誠於萬類。
憑宗社之靈,藉股肱之力,億兆獲?,尉侯無虞。
建木棘林,山經靡紀之域,幽都大夏,王會不書之君,莫不革面內款,屈膝請吏,襲冠帶於魏闕,均徵賦於華壤。
褚遂良擬就的第一段話,獲得了李世民的交口稱讚:“遂良說得好,將高昌比之為三苗、鬼方,最為合適。
如此就彰顯了我朝正朔地方,可以征討叛亂臣下。”
李世民詰責文泰 侯君集出征高昌(9)
下面的這段話,即是歷數了麴文泰數年來的劣行,說他阻礙西域通道,攻滅焉耆,交接外族,欺凌國民施以暴政,並挑撥其他族人與大唐的關係。
而高昌麴文泰,尤為不軌,敢興異圖,事上無忠款之節,御下逞殘忍之志。
……自隋季道消,天下淪喪,衣冠之族,疆場之人,或寄命諸戎,或見拘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