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你的臉來!”
無論警官怎樣大喊大叫,怪物仍不吱聲。一名耐不住性子的巡警猛地撲了上去。臺上立即響起一陣雜亂的咚咚的腳步聲。怪物轉身便逃,動作敏捷而迅速。
只見他身子一躍跳開,然後半蹲著身子,五個手指頭在假面具的鼻子前一動一動。三名巡警一齊追了上去,緊接著是一陣徒手搏鬥。觀眾席上爆發出熱烈的喝彩聲。頃刻間,鬨笑聲席捲了整個劇場。
可怕的事情終於發生了。臺上的假面人被追逼得走投無路,人們看見他金色斗篷嘩啦一撒開,身形一動,人已經從舞臺上竄到觀眾席。
“果然是他!果然是那傢伙!”
一位敏感的觀眾唰地一下變得面無人色,禁不住自言自語道。儘管這樣,觀眾席上發現的鬨笑聲卻一浪高過一浪。舞臺上演員們出類拔萃的惡作劇表演滿足了觀眾的心理。
怪物飛快穿過觀眾席座椅間狹窄的通道朝劇場大門奔去。三鋁巡警先後噌噌跳下舞臺,緊跟著追了上去。
“抓住他!他就是歹徒!他是真的歹徒!”
巡警聲嘶力竭地喊叫著,聲音再逼真,觀眾席上笑聲仍然不絕於耳。
“抓住他呀!演得太棒啦!”不少好事之徒也跟著發狂地起鬨。
人們認定了這場追逐會繞場一週,最後回到舞馴。奇怪的是那怪物卻直奔大門而去。
當他跑過保安席[注:當時的劇場、電影院都設有專門的警察座位。]時,座位上的兩名負責劇場保衛工作的職業警官了和其他觀眾一樣笑得直不起腰來。
“喂,夥計!別讓那傢伙逃走啦!混蛋!怎麼不抓住他?”追上來的巡警氣喘吁吁地跑著,一邊發瘋似地訓斥著座位上顯得無動於衷的同行。看來他們二位還沒醒悟過來,潢以為巡警叫罵的只是劇中的臺詞呢。
這當頭,臺上又出現了好幾位一看便知不是劇中角色的人。他們也跟在巡警身後追了過來。人們認出了其中一位是第二幕開場前登上舞臺大聲講話的警察。
這下,直矇在鼓裡的觀眾才恍然回過神來。笑聲突然中斷了。頃刻間,劇場內變得殆一樣沉靜。緊接著又是一片因為恐怖而引起的騷亂。頓時,尖叫聲、漫罵聲覆蓋了整個劇場。
這時,怪物已經衝出了劇場大門,直奔寬闊的博覽會會場,一陣風似地跑去。
這樣寫下來故事未免顯得嚕囌冗長,但實際上從舞臺上燈光亮起到怪物身影消失在劇場大門外,不過僅僅二三十秒鐘。
簡直難以令人置信。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會發生如此咄咄怪事!竟然會出現如此大膽的狂徒!剛才還在舞臺上演出喜劇的劇中人竟會是可怕的竊賊,竟會是真正的黃金假面人!人們這才恍然醒悟。
那巡警也並非什麼劇中角色,而是從珍珠陳列館追蹤犯人到此的真正警察。是他們在劇中看破了怪物的伎倆把戲,不顧臺上正在演戲就竄上了舞臺。
這突如其來的一切不偏不倚,正好與這出喜劇劇情偶然巧合。
舞臺上的人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切都亂套了。舞臺監督、演員、管道具的以及臺下的觀眾亂成了一片。
事後才知道,在此專為讀者稍加明交代。劇場發生騷亂後,所屬管轄區的警察署長傳問了劇場老闆,向他盤問了扮演黃金假面人的那個演員的身份,並派人前往該演員的住所進行了調查,令人意料不到的是,該演員說他一整天閉門未出。
警方問他為什麼不參加演出時,他說:“實在是對不起,都怪我利慾薰心。早晨有位素不相識的紳士找上門業,答應給我五十元現金,求我一件事。就是一天不能出門。都是我的過錯。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
換句話說,黃金假面人巧扮成演員,從早上起就一直隱藏在博覽會劇場的後臺。等到貴賓參觀到達前,普通參觀者被逐之時,他伺機稍稍溜出劇場後臺的小門,先後用蒙汗藥麻醉倒現場的四名警衛,然後潛入珍珠陳列廳。
行竊成功後,他又裝出一副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原路返回到劇場後臺,甚至登臺演出了那出《黃金假面人》的喜劇,並扮演了主角。他有一副金制的面具作為再好不過的隱身道具。他戴著面具呆在後臺時,並沒有引起其他演員的懷疑。
再說他是劇中的主角,幾乎是他一個人獨佔了後臺休息室。
他的畫皮一直沒有被人戳穿,這一點真是令人不可思議。
乍看上去此人目空一切,有勇無謀,但實際上這個竊取價值二十萬元稀世珍寶的樑上君子事前做了周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