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這樣。”小五郎說明道。
“正因為川村雲山先生是一位天才雕刻藝術家,他才有那種如痴如狂的藝術癖好。
這種癖好發展到了極端的地步,就變成佔藝術品為已有。這不足為怪。可不幸的是,川村雲山先生看中的不是一般的藝術品,而是那件無價的寶中之寶。
“如果是普通竊賊,對國寶是不敢染指的。因為既便偷了去,既不能向別人炫耀,又不能賣錢。
“可川村雲山卻與他們不同。他象愛自己的情人一樣愛它,撫摩它。對他來說,沒有必要拿給別人看。更不會用它去換取金錢。他只是將國寶安放在密室,供自己朝夕觀賞和愛撫。他一定沉浸在這種不為人知的秘密的喜悅之中。我僅從他每次處出旅行期間都讓他女兒睡在畫室負責看守這個疑點,就察覺出他一定在密室裡珍藏有什麼比性命還重要的寶物。”
“原來如此。那麼說來,是呂班摸清了川村雲山的秘密,趁他不在家時行竊的羅?
另外,法隆寺那尊假佛龕,是呂班用慣用伎倆,事前就刻好署名放在那兒的羅?“檢察官附合道。
“不錯。呂班那傢伙肯定早就嗅出了川村雲山的秘密。要不然,他怎麼會有時間事先刻好那尊假佛龕底部的署名?”
“如此說來,那件仿造品的作者正是川村雲山自己,對不對?”
“也許是吧。也許川村雲山為了仿造出那件真品,躲在密室裡花了好幾個月,甚至半年時間。象川村雲山這樣出類拔萃的天才藝術家,這種惡性犯罪還是頭一次。”
“不過,要用假的把真的替換下來可不那麼容易。法隆寺正殿裡遊人絡繹不絕,這種偷樑換柱的把戲可不是隨便好玩的!”
“這種看上去似乎不可能辦到的事情,罪犯輕而易舉就得逞了。那幫傢伙簡直象魔術師。不過,話說回來,魔術那玩藝如果戳穿了全是假把戲。這樁被竊案件也是一樣。
我聽說那件國寶有時送到外面去修理。打電話一問法隆寺,果然得知近四個月裡只送修過一次。所謂偷樑換柱,就是在那次修理時下的手。川村雲山由於職業上的關係事前就獲秋了國定送修的時間。我估計他是事前有所準備,才得以輕易用贗品替換了真品的。“
罪犯多麼膽大包天!身為日本美術界的一大元老,川村雲山竟利用他的地位,玩弄手段將國家的至寶搜為私有!
然而,川村雲山巳知罪行敗露。他已經自殺了。要追究也沒有了物件。可川村死了呂班卻還活著,還逍遙法外。說不定正躲在什麼角落嘲笑警方的無能。這個巧妙利用了老藝術家的私心,不費一點功夫將國寶弄到手的呂班,是更可憎可惡的兇賊。
“不過,小五郎,你是怎麼了覺的?怎麼會知道放在密室裡的寶貝就是那尊閃光佛龕呢?對我來說,你這幾招比呂班的手段還令人費解。”波越警和長滿臉疑惑地問。
“這……這算不了什麼。”小五郎若無其事地說。
“識破秘密的關鍵在這張紙條上。啟開秘室的暗語上面,寫有三行法語文字。喏,你們瞧!”
小五郎說著邊將紙條在桌子上展開。
“如果翻譯成日文,就是這個意思:”今夜搬運佛陀聖堂。辦法照舊。得手後送往白色巨人處。‘所謂佛陀聖堂實際上是寺廟。怎麼可能是搬運寺廟呢?寺廟如此之大,又怎能搬動?我當初還以為是什麼暗語。可沒想到在密室地上拾到了一小塊剝落的漆片。
我一眼就判別出它不是普通的漆片。因為任何一位行家都認得出它經過的年月已經非常古老。我這才恍然大悟。
“這間畫室的主人是日本美術界的大家。象他這種人煞費苦心修建密室珍藏起來的東西,(而且他知道這東西被竊後不得不自殺)——佛陀聖堂——古漆——古董品收藏狂呂班,我沿著這條思路推下去,自然聯想到了那尊閃光佛龕。如果說呂班垂涎欲得的,並且能搬動的佛陀聖堂,只有那尊國寶佛龕了。然後,我就給法隆寺打了電話,證實了這一點。”
“哦,原來是這樣。”波越警長為小五郎驚人的想象力而歎服。
“那麼,那後面的一句話呢?‘送往白色巨人處’又指什麼呢?這個問題解決了,就不悉找不到國寶的下落和呂班一夥盜賊的藏身之處。”
“遺憾的是,我也搞不清楚。字面上的白色巨人我想是指白面板大高個男人。說不準是呂班同黨中某個傢伙的綽號。”
小五郎困惑不解地自言自語道。
白色巨人
國寶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