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這一幕,我每次想起,都無法承受。有時在夢中看到,就要痛苦萬分地驚醒,然後為了這一切,深深自責……”
“陳老,節哀……”陳柏賢呼吸粗重,面容扭曲,莊小安也無話安慰。話到這裡,老傢伙情不自禁地,連稱呼都變了,直承一個“我”字,明顯就是他的親身經歷。
“呵呵。”陳柏賢看莊小安一眼,又很是心酸地笑了,“小安大師,說到現在,你也明白這位軍代表是誰了吧。往事如煙,不堪回首,那時之後,我就萬念俱灰,除了撲在事業上,向上爬,就再也沒有其他心願,也沒有其他出路了。年輕人,你不妨猜猜,我為什麼有這種想法?”
“為什麼?”莊小安心頭一動,似乎捕捉到什麼。
“因為,我突然明白了,在自己沒有力量的時候,就只是一直螻蟻,而命運,只在強者手中。在組織裡,你永遠是身不由己的。哪怕現在,也還是如此。只有到老頭子這個位置,才可以不用怎麼看別人臉色,而要別人看我的臉色。其他人就算有什麼想法,也不敢亂來。小安大師,你明白嗎?”陳柏賢語氣肅然。
“明白。”莊小安下意識地咽口唾沫。陳柏賢這話,屬於掏心窩子了。什麼“就算有什麼想法,也不敢亂來,不看別人臉色”,還有俞錦兒說的,“他們這一派和侯才雄……”其中水深得不敢想。而掌握命運這話,和哥的目標多麼相似。
哥要有足夠的勢力地位,也就用不著接受秘密任務,來算什麼勞什子的卦了。也許,對普通群眾來說,22局調查員,異能者,已經很強,和一些省部級官員也能平起平坐,但和陳柏賢這種手握刀把子的大佬來說,還是不夠看,難怪陳紅裝夫婦那種態度。
至於陳柏賢自己,經歷也很傳奇,屬於典型的白身起家,在幾次邊境自衛反擊戰中屢立戰功,數次出生入死,又被一位元老看中,才得以青雲直上。
反過來說,老傢伙是真正研究過哥的經歷,從而有所共鳴。只不過,哥沒他這麼慘,但要真有那麼一天,哥的女人被龍飛給……你妹的,這種事怎麼能接受!
莊小安一想,心緒立刻就亂了。陳柏賢看在眼裡,很滄桑地一笑,又道:“小安大師,我們回頭來說吧。直到又過了很多年,我才知道,她雖然難產去世,但生了一個兒子。小孩還活著,總算有人看嬰兒可憐,把他送人撫養了。”
“可惜,送到了哪,是孤兒院,還是哪戶人家,沒有人知道。當初把嬰兒送走的老太太也已去世了。事隔多年,我一直暗中尋訪,都毫無線索。直到今年初,才有一個人浮出水面,就是你看過的,照片上這個人。”
“哦?”莊小安不由一愣。失散的兒子,尋親,都有合理解釋了。問題是,這裡面還有哪沒對呢。
陳紅裝說的,“都有結果了還迷信”,還有老頭自己的態度,說的是“這個人”,簡直不帶什麼感情。長得這麼像,難道還有假的?
“其實,老頭子就是想請小安大師算一算,這個人,到底是不是我兒子。”陳柏賢面色肅然。(未完待續。。)
400 不敢肯定
莊小安一時無語,想了幾秒才道:“照片上這個人,還在人世吧?”
“還在。”陳柏賢木然道。
“那我就不明白了。”莊小安搖頭,“抽點血,做個dna鑑定,不就什麼都知道了嗎。”
“呵呵。”陳柏賢無聲一笑,“小安大師,如果我說,鑑定已經做過,你肯定覺得,老頭子已經老糊塗了。”
“什麼結果呢?”莊小安不由皺眉。老傢伙這樣子,果然不正常啊。
“結果,99%相似,照片上這個人,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兒子。”陳柏賢道。
莊小安不吭聲,再想今天經歷,就覺古怪不已,似乎每個人都另有目的,包括炸彈和降落傘,俞錦兒的不辭而別,乃至陳紅裝夫婦的態度,路局長話中有話,難道都是不想陪老瘋子玩嗎?
“陳老,說句實話,這種時候,還是要相信現代科學。”莊小安斟酌語氣,“別說我算不出來,就算有人能算,也不可能有儀器準的。”
“呵呵。”陳柏賢緩緩搖頭,“小安大師,我知道你會有這個反應的。所有人都這麼說,都勸我,可我還是不敢相信。”
陳柏賢一擺手,阻止莊小安說話,又道:“你聽我說完。老頭子這一把年紀的人,沒有什麼不能說的。這個人,叫做何先武,籍貫徽山省,是潞城市的副市長。他是個孤兒,父母早亡,被廠裡的親朋故舊拉扯大。據那邊廠裡的老人說,何先武是抱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