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部分(3 / 4)

真正能拿得出手的事業……其實依舊還是這些見不得人地陰穢事。”

這話說的實在,甚至是有些近似於羅梭的自我剖析,只是沒有一絲懺悔的味道。

“我最驕傲的,是這些殺人用毒,不是那些風花雪月,你能寫,你敢寫?”範閒盯著史闡立的雙眼。“如果你想為我立傳,等將來哪天我死了,或者這個時代的人都死了。如果你還掙扎活著,再議不遲。”

史闡立哀嘆一聲,知道筆記的工作是做不成了,門師心意已決,自己再難說服。但他已經被範閒先前說的那些朝廷秘辛勾起了興趣,就著門師先前的話題說道:“關於北方地事情,我想那位燕小乙大將。他一味用錢買忠……就算是想造反,我看也沒什麼用。”

在門師這半年的薰陶下,史闡立如同澹州來的思思一般,膽子大了許多,說話也辛辣了許多。

“陛下對軍隊抓地緊。”範閒眉頭一挑,說道:“長公主她沒有什麼空子可鑽,只有燕小乙這樣一個心腹,當然要大筆銀子灑出去,能掙一分忠心便是一分。”

“蓄將養兵雖然花費極大……但那是內庫啊。十年的時間,難道就只夠做這點事情?”

“當然不止。”範閒像一位老師一樣講解道:“二皇子要收買京官,這需要錢。要掌握典論,這要錢。信陽方面要結交地方大員,那些一方諸侯,這也需要錢。官字兩張口,咱們慶國的這些官員身體又都健康的沒辦法,嘴巴張的極大,想餵飽這些人……實在是花費極大。”

史闡立皺眉道:“這等於是要造反了。”

“你先前就說過。”範閒笑了起來,“眼下還只到奪嫡這一步,如果二殿下真地成功了,將來皇權在握,他與自己的小姑姑將送出去這些銀子再拿回來,也是簡單無比。”

範閒忽然想到了鹿鼎記裡韋小寶栽贓吳三桂的橋段,苦笑道:“當然,做了皇帝后,哪裡還需要在乎這些小錢,整個天下都是他地。”

史闡立倒吸了一口冷氣:“老師您要接手內庫,又提前掀了崔家,這豈不是斷了對方的銀錢來路,對二殿下奪嫡一事造成極大的損害……難怪信陽方面這次如此惱怒,比上次京都裡的風波,反應要強烈太多。”

範閒冷笑道:“反應?五六年前我那位丈母孃就開始反應了。”

他的腦中閃回五六年前,澹州那幢被燒成焦木的小樓,就是在那個樓中,他平生第一次殺人。入京之後,憑藉著監察院的力量,範閒對這件事情查的清清楚楚,那一年柳氏之所以要對自己下毒,正是宮裡那兩位婦人的安排。

就是在那一年裡,陛下第一次提出範林兩家聯姻之事,也等若是提出了日後內庫地管轄權轉移問題。雖然在陳萍萍的強力反對下,這門婚事暫時沒有成功,卻依然讓長公主生出了警惕之意,她當然不願意輕易放開自己牢牢掌握著的這筆龐大財富,所以才會安排人去殺死範閒。

但誰也沒有想到,四年之後,趁著陳萍萍回老家祭祖的空當,範建再提此議,終於得了陛下的允許,如此範建才讓藤子京千里奔波,急忙無比把範閒從澹州接到京都來。

一想到當年十二歲的自己渾渾噩噩時,肩上就已經挑了這麼重一筆擔子,就已經惹上了這麼大的麻煩,如今早已是大權在握的範閒,依然覺得有些後怕。

再然後,就是牛欄街之事,二皇子設宴相邀。長公主暗中唆使相府二公子組織了一個謀殺之局。

算起來,這位丈母孃已經三番四次要殺自己,只是沒有成功而已。範閒苦笑想著,自己這一生所面臨的危險。似乎都是由那位美麗的讓人忘記她年齡地長公主施展出來,而且這位長公主還沒有親自動過手,只是用些陰謀手段,讓別人髒了手——這女人,這個有潔癖的女人,這次竟然會動用信陽方面的人手來刺殺自己,看來也是真的怒了,也是真地慌了。

範閒的唇角浮著自信的笑容,只要你火了就好,如果你還像以前一樣心思沉靜。自己還會有些不知如何下手。

他深深信服那位信陽公主的謀略能力,僅僅從牛欄街事件轉成了謀奪北齊土地的妙手,還有賣掉言冰雲。反換來慶國朝政亂局這兩件事上,就可以看出長公主策劃陰謀的能力——但他並不畏懼這一點,因為監察院最擅長的也是陰謀,小言公子也是位天才人物,與長公主還有深仇不可解。最關鍵的是。監察院除了陰謀之外,還有力量,而這——正是信陽方面最欠缺的。

對付陰謀家。簡單的刀劍血火,就是最有效地手段。

“長公主是個很了不起的女人。”範閒從沉思中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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