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
旁人不敢問,她也不願意多說一句來解釋或說明什麼,只垂了眼睛道:“大夥兒受累了,也受苦了,不知道其他人在外面該如何擔驚受怕呢,我們先回去再作打算。”
柳傳謀的老底都被端了,寒冬天氣裡站在都護府院子裡的官員,沒有不長腦子的。天上下了雪,好多人凍的縮脖端肩,腳也冷得很,又不敢跺腳,倒有不少人左腳碰碰右腳,右腳碰碰左腳,彷彿這樣能略暖和些。
沒一個人敢走。
就算天上下刀子也得在這兒候著!
這些官員此刻都明白進了西都的太子殿下就會是未來的皇上,而從太子敢親自領兵深入西郡腹地來看,不是簡簡單單“膽大心細”四個字能形容的。
此時最安全的討好辦法就是全力配合太子殿下的各種政令!
幸好他們等了一個時辰不到,太子等人就又如同旋風般的捲了回來,進了大堂之後,就是各種宣調、各種詢問、各種安排。
西都上下眾官員都前所未有的無比勤勉起來,希望能在未來皇帝心中博取一個“能臣”的好印象。
從頭天夜裡開了城門,忙了一天一夜,直到現在的初更時分,連澤虞臉上終於露出了寬鬆的神色,得以在他身旁近身處理公務的品級略高的官員臉上也露出了笑意,候在大廳外的百十號官員也鬆了一口氣——腿實在太乏了!乏還不要緊,雙腳被凍的幾乎已經失去了知覺!
連澤虞揉了揉腕子,站起身來,道:“今天辛得各位同心戮力,才能保得西都一絲不亂,百姓們也未受驚擾,這便是各位的大功!今夜之後,西都各種事務,還要靠各位齊心協力的打理,孤已經在後面擺宴,各位,請!”(未完待續。)
第一百七十七章 夜談
太子殿下這一天發了無數條政令,當官的都看在眼裡,果然除了柳傳謀一家親戚老小,其餘都未牽連——那些來往信件,但凡是個明主,都不會再留下來,而看太子殿下的行事,絕對不糊塗!
眾官員心裡大為放心,此刻太子設席,眾人焉有推辭之理,官居高位的簇擁著連澤虞,後面跟著一群地位偏低的,都是放下了心裡的隱憂,忽略了腫痛的雙腳,一個個談笑風聲,共赴宴席。
連澤虞坐在首席,身邊夠資格相陪的,除了李玉,不過三五個西都的官員。
旁邊的十來個桌子觥籌交錯、互道交情,同年、同鄉的攀來攀去,而首席這桌,作陪的卻吃的極其小心謹慎。
所謂伴君如伴虎,這位未來的君王,在他們眼中已經氣勢十足,在戰戰兢兢每個人都敬了一杯酒以後,首席的幾位就再無動靜,只矮著身子坐著,多餘的一句話也不敢說。
但連澤虞顯見心情是極好的,即便沒有人敢敬酒和說話,他看著一眾官員,嘴角一直是揚起的,還不時自己小飲一杯。
這場飲宴,直至將近三更時分才散去。
李玉看著太子殿下似乎有些微醺,便喊了人來攙扶,連澤虞卻擺了擺手,道:“李大人,孤無事,走一走吧。”
二人走在從宴客廳到客房的路上,後面不近不遠的跟著數名護衛。
“李大人,孤不日就要北上,西都事宜,交給你如何?”
李玉急忙低了頭,他不敢看太子的目光,只沉聲道:“西都事宜,依微臣看來,並不適合微臣來做。一來,微臣對西都事務不熟悉,就算今日,有著殿下帶著做,還是難免手忙腳亂,臣這個外來的和尚,不一定會念經。”
他看太子並未出聲,心中略微安定了下來,又道:“二來,柳傳謀一家剛被拿下,殿下也說過絕不牽扯西都官員,但若要大安西都官員之心,莫不如提一個上來做郡守,哪怕是臨時的。這樣他再提拔他下面的,不但沒有危險,還有甜頭,大家才好辦事。若臣一個在這裡,又沒有手下,處處掣肘,臣即使會念經,也不一定好唸經啊!”
連澤虞笑了起來,道:“李大人可謂一心向佛啊。”
李玉看太子開起了玩笑,這才把心全部放下,道:“但是臣還是會在這裡,臣手裡有兵,便不怕他們這一起子官員再有反覆。”
說話間就已經到了住處,連澤虞雖未說話,但李玉已經知道他接受了自己的說辭,他進了屋,腦海中已經開始盤算明日的事宜……不僅西都,從西都擴充套件開去,西郡,要大換血了……遲早的事……
李玉正思量著,又聽對面太子所在的屋子門聲開合,他正要開門看,又覺不妥,便拿手指頭捅破了窗紙,矮了身子剛將眼睛湊了過去,就聽窗戶外面道:“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