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影子都映在窗子上了。”
李玉在屋裡面鬧了個大紅臉,便訕訕的對著窗外的護衛道:“保護好太子。”
那護衛應了一聲,便離去了,李玉在屋裡恨恨的扇了自己一個巴掌道:“非禮勿視!讓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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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麟如夢方醒。
新音社出事的時候他在場,他只顧得上攔住衝動的嶽麒,別再把他們倆個人搭進去。
他和嶽麒一直在想辦法撈人出來。
因為戲演完了已經是深夜,他這個南郡名士、書畫大家也真正感受到何謂叫天天不應了,此時真是百無一用是書生。
二人一個去打聽西都名士,一個去探詢西都中掌管禮樂的官員,倒是打聽到了幾個,可這個光景,深更半夜,誰敢貿然開門呢?
所以十家裡倒有九家讓他們倆吃了閉門羹,還有一家表示無能為力。
幸而新音社住的那家老闆是個厚道人,聽聞出了事,不但沒把人趕走,倒幫忙派人去探聽訊息,得知這麼一群人被送到柳府關起來了,暫時算是沒有性命之虞,大嶽小嶽才噓了一口氣。
蕭遷或許是有人脈的,可遠水解不了近渴,何況蕭遷是蕭後、太子那邊的人,這邊認不認還未可知,想到這裡二人也顧不上睡覺,只覺得前所未有的憂愁苦悶,卻一個主意都想不出來。
誰知道臨近五更天的時候人都回來了,一個個臉上的妝都花了,又都沉默著不說話,活像一群鬼。
直到商雪袖進了自己的屋子,嶽麒和嶽麟才影影綽綽的從旁人諱莫如深、隱晦萬分的幾句話裡知道了今晚的事,如同一個又一個的霹靂砸在二人的頭上。
太子已經接管了西都!
太子親往柳府放人!
更讓嶽麟無法相信、又讓他覺得只有這樣一切才說得通的是,太子恐怕與商雪袖早有私情!
嶽麒和嶽麟當即下了禁口令,事關太子,昨個兒晚上的事誰也不許胡言亂語!就當沒發生過,也不許問!
可鄔奇弦卻倒黴了。
他這個龍套當時也一起被關著的啊!他還沒有補夠覺呢,就被大嶽和小嶽拎過去,盤問到半夜——沒別的原因,就是因為他們倆覺得自己一定早就知道了!
他不就是聰明瞭一點嗎!
其實能說的就那麼點事兒,接堂會,唱《酈姬禍》,籌措軍資,任性妄為的進了西郡這塊險地……鄔奇弦早就都交代了,可硬是被他們倆人留下來了。
大嶽和小嶽倆人甚至還拿出了一壺酒!
鄔奇弦抽著嘴角道:“我唱戲,不飲酒。”
“那我們喝茶。”嶽麟從善如流的把酒壺放到了旁邊,泡了壺茶過來。
三個人就像喝酒一樣,偶爾碰一下,嘗一口。
“你覺得太子會來嗎?”
“會。”
問的是嶽麒,答的是嶽麟,他又挑眉道:“你是希望太子來,還是不希望太子來呢?”
嶽麒皺了眉道:“柳傳謀父子的兵還在石城關。太子破了西都,不能久留,只怕是明天、最晚是後天,就要將兵奔東北方向而去了。”
言外之意,若太子真的想來看商雪袖,不在今晚,便在明晚。
三人的心中都是五味雜陳,極為複雜,一陣沉默中,外面大門處似有響動。(未完待續。)
第一百七十八章 夜半來
鄔奇弦猶豫了一下,他看著房門,只要走出房門,就能到過道中,從過道另一端的窗戶,可以看到大門處的情況。
“別出去。”
鄔奇弦回過頭,看見嶽麟定定的看著自己,再度重複道:“別出去。”
大門響動之後,再聽不到什麼聲音。他們住的這一趟房屋也沒有傳來腳步聲,這是多麼異樣,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吩咐,不許發聲喧鬧——而且還有人引路。
“商班主住的房間就在後院。”鄔奇弦走到門邊道。
“那又怎樣,”嶽麟看了看嶽麒,又看著鄔奇弦道:“誰敢攔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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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澤虞看著那窗戶中透出的微光,他的護衛已經迅速的、悄無聲息的布了防。
帶路的人早已退下,他記不住面容,也不關注身份,反正不外乎是這戲園子的人,或者是新音社的人。
已經深夜,他來時的街道都是寂靜的,路面上覆蓋了一層薄薄的雪,現在雪還沒有停,雪花零星的飄落在他的髮間。
他沒有從窗戶處看到什麼身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