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衣櫥後有秘道啊,婢子們一點兒都不知道——”
玲瓏冰冷道:“秘道是九千歲專為我設定的,剛才我進去有事,不許給我張揚,也不許讓人知道我房裡有秘道,要不然別怪我按廠規議處。”
兩名婢女都是在內行廠多年的,內行廠規法之森嚴殘酷,她們最清楚不過,頓時嚇白了臉,忙低頭道:“婢子不敢。”
“不敢最好,聽著,沒有我的話,你們兩個也不許進秘道去,秘道內設定的有機關,不小心會喪命不說;我在每一個地方都做得有記號,誰要是偷偷進去,絕瞞不了我。”
“是,婢子們知道,婢子們不敢。”
“走吧,跟我上暖閣去。”
玲瓏嫋嫋前頭走了,兩名婢女忙跟了上去。
暖閣在內行廠東,離東廳相當近。
東廳是待客的所在,招待的是貴賓。
暖閣則是劉瑾私人歇息消閒的地方,陳設之考究豪華自不在話下。
進了暖閣,劉瑾已經帶了兩名大檔頭先在座了,一見玲瓏進來,滿臉堆笑,連忙起迎。
玲瓏趨前施禮:“爹。”
“乖女兒,你可來了。”
“聽說爹找我。”
“是啊!”
“有事兒嗎?”
“當然有啊,要不然爹怎麼敢勞動你大駕呢。”
“您這是罵我,殿下來了?”
“對,稀客,這位殿下可真是內行廠的稀客。”
“您叫我來,總不是要讓我見殿下吧。”
劉瑾輕拍一掌笑道:“乖女兒,你真是個女諸葛,一猜就猜著了。”
“我知道您的用心,您可知道我為什麼要先在暖閣見您一下麼?”
“為什麼?”
“您有沒有考慮,讓我見殿下,是否妥當?”
“你怕不妥當?有什麼不妥當的?”
“您別忘了,我在內行廠裡,是個什麼身份。”
“堂堂的公主啊。”
“您忘了,您答應過項剛,取消過這個稱號了,要讓項剛知道,我是以公主的身份會見了殿下,您想項剛會怎麼樣?”
劉瑾還真怕項霸王,一怔,旋即道:“不要緊,只要我下個令,交代一聲,誰敢說出去。”
“內行廠或許沒人敢說出去,但您也能擔保讓這位殿下三緘其口麼?”
“這——我當然管不了殿下,不過也不要緊,我乾脆跟殿下說明——”
“不行,您怎麼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真要那麼一來,您豈不成了欺矇殿下了嗎!再說,要是讓殿下知道,您是為了怕項剛,您又還有什麼尊嚴?”
玲瓏會說話,而且說的話是一針見血。
劉瑾皺了眉:“那不如這樣,你乾脆以歌伎的身份見他!”
“這就更不妥了,堂堂的皇太子,您安排一個歌伎跟他見面,這不有損他的身份麼?”
劉瑾的眉鋒皺深了三分:“我怎麼沒想那麼多,這可怎麼辦,我都跟他說好了。”
“誰讓您不多想想,就自做主張?”
“乖女兒,我是一時興趣,哪會想那麼多呀?再說我這也是為你呀,你想想,皇太子,有幾個人能見得著啊。”
“您的好意我知道,可是現在您只有回絕他了。”
“不行啊,他又不是別人,怎麼能隨便回絕。”
“您堂堂的九千歲,是太后老佛爺的皇兒幹殿下,說來還長他一輩,有何不能回絕他的。”
“哎喲,我的乖女兒,你不知道啊,我這個九千歲,太后老佛爺的皇兒幹殿下,畢竟不是皇家人啊,皇上的幾位公主,我可以不放在眼裡,但是這位皇太子,我是不能輕易得罪的呀,要不然,我又怎麼會讓你見他呢。”
玲瓏明白劉瑾的話,更明白劉瑾的用心,她也故意把一雙黛眉皺了起來:“要命了,這可怎麼辦呢?”
“乖女兒,事已到了節骨眼兒上,你總不能讓爹過不了這一關,好歹得給爹想個法子啊。”
玲瓏皺眉沉吟,半晌,突然問道:“您剛說,您跟他說過了?”
“是啊!”
“您是怎麼跟他說的?”
“我跟他說,我收了個乾女兒,長得天仙似的,更難得多才多藝——”
玲瓏截口道:“好辦了,我就以您的乾女兒的身份見他,別的什麼都不提,太后老佛爺皇兒幹殿下的乾女兒,還不至於辱沒他。”
劉瑾大喜,猛可裡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