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我要砍你一千刀……”
拔山舉鼎攔住了她,沉聲道:“程姑娘,你不能殺他。”
“他……”
“天有天理,國有國法。解他至官府歸案,看樣子,他的死罪在本縣便已落實,很可能是斬立決,不可能送解白河歸案了。反正他死在嘉魚或死在白河並無不同,在嘉魚你可以不必上法堂拋頭露面。”
令狐楚臉色死灰,忍痛盯著拔山舉鼎怨毒地說:“姓汪的,總有一天……”
一名大漢大怒,鋼刀一閃,刀尖奇準地插入令狐楚的口中,塞住了他的嘴,厲聲罵道:“狗東西!你還敢出言恐嚇!你們劫的船,是陸溪口曲家的,你再發橫,咱們不將你送官,直接送至曲家,讓他們將你剖腹剜心銼骨揚灰,曲家本來就是不守法的人,他可不願意將你送官究治呢!”
孝兒大聲道:“這種兇橫惡毒的人,不必與他鬥口,押走。”
程姑娘介面道:“為防他日後可能越獄,必須先割斷他的手腳大筋廢了他,方可防範意外。”
令狐楚駭然叫:“程姑娘,你何必……”
“我來割他的手腳大筋。”程姑娘咬牙切齒地說。
拔山舉鼎卻不同意,苦笑道:“不行,咱們不能動私刑。”
又轉向其他的人說:“你們把人押走,埋伏停當捉拿餘賊。孝兒跟為父到前面走走,看那邊是否有所斬獲。”
兩名壯漢挾持著令狐楚,一名中年人與程姑娘後跟,向南急走。
程姑娘一面走,一面向中年人嘀咕:“汪三爺,這惡賊陰險惡毒,詭計多端,他的黨羽甚多,沿途恐生意外,只有殺了他,方可確保安全,留著他將是一大禍害。”
汪三爺搖頭,堅決地說:“程姑娘,你在汪家作客多日,該知道咱們汪家的處事態度。黃蓋湖汪家是本份人,決不做知法犯法的事。這人劫船殺人,雖說罪有應得,但須由官府定罪,是麼?”
“三爺,有些事可以從權處理……”
“程姑娘,不要多說了,還有六七里路要走呢?”
令狐楚腿部受傷,走動時痛苦難當,吃盡苦頭,把程大小姐恨得牙癢癢的,扭頭咬牙切齒地說:“賤人,在下如果不死,保證你會後悔終生。”
程姑娘也怨毒地說:“你這卑賤無恥人性已失的瘋狗,本姑娘不會讓你死得痛快的,你等著吧。血債血償,你將受到殘忍慘烈的報應,我會等到那一天的。”
繞過一座池塘,汪三爺突然警覺地低叫:“伏下,有警。”
兩壯漢將令狐楚按倒,向下一伏。
汪三爺蹲下,拔劍出鞘,用目光向前搜視。
前面的矮樹叢中,突然升起一個佩劍中年人。鷹目勾鼻,四方臉,留大八字鬍,青勁裝的右前襟上,繡了一頭硃紅色的噴火麒麟圖案,冷然地注視著眾人伏下的草叢,冷冷一笑道:“哪條線上的?現身。你們的四周,有數十件歹毒的暗器指向你們,誰想妄動僥倖愚蠢的念頭,將後悔無及。”
汪三爺挺身而起,沉聲道:“汪家湖東別墅的人,你們是何來路?”
“原來是汪家的人,失敬失敬。你押著的人是誰?”
程姑娘突然站起,高聲問:“前輩可是火麒麟井公文東?”
“咦!你認識井某?”
“前輩可是替雷少堡主辦事的?”
“不錯,你是……”
“小女子姓程,白河人氏……”
“咦!你是在谷隱莊失蹤的程姑娘?”
“是的,被擒住的人,正是雷少堡主所要的令狐楚惡賊。”
火麒麟大喜,叫道:“你叫他們將人交出,以免玉石俱焚。”
汪三爺大聲道:“不行,這人必須交給官府治罪,不能讓你們帶走,讓路!”
“你不給?”火麒麟厲聲問。
“不給,人必須押交嘉魚縣衙。”
程姑娘突從袖底吐出一把匕首,抵在汪三爺的脅肋下,沉聲道:“三爺,你犯得著與天下第一堡的人作對?雷家堡朋友滿天下,全是些亡命之徒,汪家男女老幼數百之眾,你不為他們著想?”
“程姑娘,你……”
“我是一番好意。”
“哼!你這不知感恩的女人……”
“三爺,小女子落難之人,承蒙尊府救助,銘感五衷,我不是不知感恩的人,這是唯一可報答尊府恩情之舉,請諒我。快將人交給我,以免與這該死的惡賊玉石俱焚。快,叫他們放人。”
汪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