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3 / 4)

小說:獨傾君心 作者:指環王

,微惱道:

“每天日落時,我在司天監外等你,他路過數次,在最後一次自動纏上來,不過是個擾人的蒼蠅。”就此纏上了他。若不是確定陰煌子家中衣食不缺,甚至家財萬貫,幾乎要以為他有心搭上他進入太史府。

她的笑顏漾深。“你們有緣。”

誰跟他有緣了?獨孤玄正要脫口,見她霧蒙的水眸露出安心來,便勉強自己笑道:

“是啊,我跟他有緣,一輩子的朋友。”她該擔心的事太多了,不必讓他再成為她纖肩上的一付重擔。他望著她的身子,強壓下想用力抱著她的衝動,低聲說道:“你早該躺在床上好好休養,若不是那個人,你何必進司天監……”

“那是你爹。”她溫和說道。

幾不可聞的呼斥聲讓她抬起眼眸。“阿爹不知道你的身份,自然無法認你,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去向阿爹說。”

“不!”他咬牙道:“血緣對我並無任何意義。”

她的情愛一向淡薄,他話中的意喻深遠,她卻聽不出來,只當他仍在惱怒阿爹對他們母子的冷情。

從他進太史府已有五年光景,當年略嫌瘦弱的孩子如今已高過她許多。若是阿爹知道他膝下尚有一兒,她知道他會有多高興。

這個兒子生得多健康,沒有如她的多病、也沒有她太多時候的無能為力,就算有一天她走了,他仍能代她完成在這人世間的責任……

他彷彿看穿她的思想,嗤聲道:“什麼責任我可一點也不懂,我只知道在這世上……我唯一在乎的、心頭最重要的就只有你。”

蓮步走上曲橋,她搖頭輕笑。“不,你明白的,你心頭最重要的不會是我。”

就如同你心中最重要的人也不會是我嗎?話含在嘴裡,從來沒有說出來的打算,因為知道她的天性、知道在她心裡最重要的是黎民百姓。

所以,她也以為他心裡最割捨不下的不是她,而是天下百姓。她當他是同伴,當他是弟弟,當他是“護國天女”的知心人,因為她一直以為王輔賢十八年前的一場錯事,造就了她天女的另一面鏡子,而那個鏡子就是他!

他從未反抗過,就這樣讓她誤以為她對天下百姓有太沉重的責任感了,沒有人與她分攤,他怕她承受不了的日子提早來臨,所以不曾說出過任何嗤之以鼻的話來。

就算大隋國運將亡,又與他何關?百姓受苦是他們的孽障,何須一個無辜的女人來承受?

他心裡明白一旦向王輔賢說出他們之間的血緣關係後,王輔賢必會引他進司天監與她為百姓祈福。但他不願意啊,不願意向世人昭告他與她只是姐弟,所以即使身為她的影子,他也只能在司天監外等候。

湖面上的小樓閣是他入太史府後,依著方位推算,要求她向王輔賢在湖面上建造她居住的樓閣;雖然每至冬天水氣上流,會顯陰涼,但樓閣之地陽氣甚重,足以保住她的元神。

進入樓閣之後,她的疲累已顯露在臉上,他立刻抱起她推開房門,往床上走去。

她半合著眼,有點昏昏欲睡。這一睡必又要花上好幾天才會醒來,她心裡嘆息,不知道這樣受折磨的生命究竟何時會走到盡頭?

“你好好睡上一覺,有我在身邊。”輕輕將她放在床上,陰沉的臉龐極力掩藏住驚慌。她的身子多輕啊,輕到幾乎感受不到她的重量。

她真的還是人嗎?沒有屬於人的重量,真怕有一天他回來時發現她已經走了。

“不礙事的。”她費力地擠出安撫的笑。

他望著她一會兒,緊緊握住她冰涼的小手,柔聲說道:

“我也累了,就在這裡休息一下,好嗎?”

她輕輕應了下,神智彷彿開始飄離,正因是姐弟,所以她對他從來沒有強烈的男女之防。他靠在床榻旁坐下,姿勢極為不舒服,但仍緊緊握住她的手,試圖以自己的陽剛之氣灌進她體內,讓她有一頓好覺。

這些年來,她的身子骨比初遇那時好太多,但較之旁人總是虛弱,尤其是今年……他微微閤眼養神,憶起丫頭提過她九歲時曾在生死之間徘徊過。逢九大劫嗎?人人都有,連她也不例外。這算什麼?給她神的能力,卻讓她的身子比人還不如?是讓她降世救人,還是讓她留在人世受折磨?

“我寧願你是一個再痴愚不過的女子,總好過為民憂心。”他喃道。

半昏半醒中,他憶起初見時她溫暖的笑容。也許她對每一個人都一事同人,卻不知她的笑對他一生的改變有多重要。那種能夠感受心臟在跳動的感覺讓他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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