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見狀;放開周筱青;抽出腰間細劍向伯典擊來;伯典玉簫向前一撥;一個雄鷹展翅;那人怪叫一聲跌倒在地;也顧不得周筱青;扶了地上的兩人一瘸一拐地走了;不忘回頭憤憤地道:“身為虎賁氏公子;竟然妨礙公事;你——你等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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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筱青坐在南宮別院的廳堂裡;目光一刻不離地注視著撫指弄琴的伯典。
“說吧;你到底是誰?”一曲終了;伯典抬起雙眸;看住周筱青。
兩人四目相對;周筱青迅速地掉進那深潭似的眼波里;陶醉地享受著那懾人心魄的感覺。她想永遠在那眼波中漫遊;在那裡撒嬌;在那裡恣意玩鬧。
周筱青露出一絲淺笑;痴傻樣的;不說也不動;望著他;似乎沒聽到他的問話。
伯典被眼前這個有些女子氣的男人看得不知所措;但很奇怪;竟沒有絲毫不舒服或者厭惡的感覺;反而心潮澎湃不已;不得不以琴音平之。
過了好一會兒;見周筱青依舊是一副傻呆呆的樣子;伯典收回目光;放棄追問她的名姓和來歷;他真的被她雷到了!
沒想到周筱青卻開口了。
“你放心;我不是惡人;更不是西戎;我叫周筱青!我的家在很遙遠的地方!”周筱青象念臺詞一樣。
人說;愛情裡的女人智商為零;周筱青就是如此;她對說這話的人佩服得五體投地。
“那你——”伯典想問:你是怎樣聽到我的吟唱?又見周筱青的樣子;顯然不在正常狀態;索性投降;不再追問。也沒什麼;知道了又怎樣!
可是;該怎麼安置他呢?將他留在別院;不出多時;宮裡就會來要人;不留他;他一個瘦弱男子;定逃不過被抓捕處死的命運。
“來;到我藏書閣;這裡太危險。”伯典決定幫他;他不能讓他無辜死去。雖是初識;與他非親非故;可是感覺上卻似舊友一般。
周筱青點點頭;乖乖跟在他後面。
剛出門;一府衛匆匆來報;“公子;一隊人馬往府裡來了!”
“先攔住他們!”伯典命令;拉了周筱青的胳膊疾步向後走去。
“這——”府衛面露難色;看著伯典的背影;不知如何是好;心道;那人馬若是宮中兵將;如何攔阻?
正想著;人馬已衝到府中;一個身背弓箭手拿軟鞭的兵吏指著他道:“那西戎呢?速速將之交出來!”
府衛早嚇得面如土色;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
“伯典在哪?”兵吏喝道;顯然得知伯典無故阻撓捉拿西戎;很是氣憤。
“在;不知道——”府衛嚇得結結巴巴。
“給我搜!”兵吏手臂一揮;後面隊伍自動分成兩組;開始在府中逐間搜尋。被伯典打走的一名小吏也在其中;捂著腰;跛著腳;搜搜這看看那;那樣子連一隻螞蟻都不肯漏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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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間積滿了灰塵的藏書閣;雜亂地堆放著一倮倮的竹簡和木櫝;周筱青拿起一冊竹簡;輕輕翻開來;裡面寫滿了字跡;有些墨跡已經乾裂了。
周筱青心想;這可是西周的書啊;珍貴!原來這時筆墨已被廣泛使用了!
“想什麼呢;快!”伯典見這種時候;周筱青還能不緊不慢地看竹簡;真服了他了。
周筱青放下竹簡;見伯典已在群書之中為她騰出一個藏身之處;一彎腰鑽了進去;剛剛好;虧得她是女兒身;否則身高馬大定是藏之不住。
待周筱青藏好;伯典將書倮起;直到看不出有人隱藏的痕跡。做完這些;伯典鬆了口氣;奇怪;以他不羈的性格;從來不曾緊張和懼怕過什麼;可是今日他卻因為一個非親非故的小子緊張得要命。
忽聽一陣腳步聲傳來;接著有人咚咚咚拍門:“快開門;搜尋刺客!”
伯典慢慢地踱到門口;門已被一腳踹開;為首的正是與他交過手的小吏。
“公子請讓開!”兵士見了伯典;下意識地摸了摸疼痛的後腰。
那幫兵士有的第一次看到美男子伯典;直傻眼;心道;這伯典是人嗎?活脫脫一個仙風道骨的神仙啊!心生敬畏自不必說了。
伯典笑笑;瀟灑地將身子側到一旁;忽一抬臂;手上已多了一支玉簫;身形飄忽地舞了起來;兵士們嚇一跳;以為他要打將過來;忙向後閃躲;那為首的小吏可是見識過伯典的歷害;本能地退出門外;正待呼喊救兵;卻見伯典將玉簫豎在唇邊吹了起來;那低沉婉轉的樂音流淌開來;醉了整個南宮別院。
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