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不擔心他會怎麼樣?”嫩棒子奇道。
我笑了笑,“我相信他,承賢不是他的對手。”
嫩棒子也笑了笑,說道:“也許承賢不是他的對手,那麼皇帝呢?”
我心裡更驚,可面上卻不肯顯露出來,只鎮靜地看著嫩棒子,淡淡說道:“承德爭的是太子之位,皇帝可能還會高興看到他有如此手段吧。”
嫩棒子笑道:“如果承德只是針對承賢,皇帝自不會把他怎麼樣,畢竟也是他寵愛的兒子,不過可惜這次承德爭的可不只是太子之位。”
不只是太子之位,那承德想怎樣?難道真的要弒父奪位?我只覺得心“怦怦”跳得厲害,手心裡已汗溼了。
“這訊息已經是半月前傳出來的了,如今繁都那邊已經有了結果了吧,不知道會是誰贏了。”嫩棒子笑道,“現在你還不擔心他麼?”
“你到底是誰?”我抖著聲音問道,他絕對不會只是高麗的間諜頭子那麼簡單,他為什麼要設計殺南宮越?承德為什麼能制住他,為什麼又能讓他送我們來這山上?他為何又要住在這山上不走?為什麼又會對繁都的事情知道得那麼清楚?為什麼說起繁都的爭鬥來又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所有的為什麼堆在一起,讓我可以肯定面前這個男人絕對不會是個簡單的人物,可是他到底是什麼身份?在繁都的皇位爭奪中又扮演著什麼角色?
“承德為什麼會放心把我們交給你?他許給了你什麼?”
嫩棒子只是笑,卻不肯回答。
“因為承德以為他是他同父異母的哥哥,是不是?李元炙,哦,對了,也許不應該叫你李元炙,應該叫你承志吧!”南宮越冷冷的聲音從遠處傳來,讓嫩棒子臉上的表情一僵。
嫩棒子隨即笑著轉身,對南宮越笑道:“南宮兄,你在說些什麼?”
南宮越冷笑道:“在說瓦勒先太子寒荊的幼子承志。二十三年前繁都的一場皇位之爭,使得太子寒荊兵敗身亡,太子一黨幾乎被剿殺乾淨,世人皆以為寒荊的幾個兒子均死於太子府的那場大火中,卻不知道早在政變之前,有神醫之稱的薛載道偷偷地抱出了還在襁褓之中的太子幼子承志。繁都之變後,薛神醫把那個孩子偷偷地抱到了高麗,並託付給以前的一位好友,後來薛神醫又回到了繁都,已成為皇帝的寒昭雖然知道他曾是太子的舍人,可是由於他醫術實在高超,便把他留了下來。從那以後,薛神醫每隔幾年便會藉著尋找草藥去一趟高麗,直到那個孩子長大成人後,以高麗使臣的身份回到繁都,我說的對不對?承志?”
聽南宮越說完,嫩棒子卻笑了:“你果然知道了。”
南宮越點了點頭:“我原本還不敢肯定,可是你在繁都卻急著想把我滅口,讓我肯定了你的身份。如果只是因為我無意中查到武林大會中也有高麗人的份,你又何必急著把我滅口?”
“可你又怎麼知道承德會和我有聯絡呢?”嫩棒子問道。
南宮越笑了笑:“因為武林大會中他也知道你在打豐陵寶藏的主意,可是他卻沒有對你下手,而且薛神醫明明是你的人,卻在聽他的調遣,我就猜你們應該有某些聯絡了。”
“也可能是我們高麗和承德暗中有了約定,我們助他奪位,他會給我們很多好處。”
“武林大會是為了引出真正的半張藏寶圖不假,可是承德更感興趣的卻是能否得到有關太子寒荊的訊息。他懷疑寒荊沒死,所以他想找出寒荊來,結果寒荊沒有找到,卻找到了你,這件事情自然是要瞞著皇帝的,所以他為了不讓你的身份洩漏,只得殺了江家父子滅口。”
嫩棒子和南宮越在那裡有問有答,聽得我腦袋漲大,嫩棒子竟然也是瓦勒的皇族?可是為什麼他長得和承德一點也不像,難道是高麗的水土不養人?落到他們那兒也只能長出這個模樣來?
心裡又罵自己短路,這麼緊要的關頭,我怎麼又想亂七八糟的事情?嫩棒子會是承德的哥哥?這麼說賀蘭貴妃早就給皇帝戴了綠帽子?那麼精明的皇帝會不知道?
“他會是承德的哥哥?”我指著嫩棒子驚訝地問道。
南宮越搖了搖頭:“寒荊死時賀蘭郡主還是個待字閨中的姑娘,齊王寒昭做皇帝后才把她迎入宮中封了貴妃,承德自然不會是寒荊的兒子,而且據說雖然賀蘭郡主苦戀寒荊多年,但寒荊只是把她當做小妹妹,和她之間並無私情。”
“那承德為什麼會相信這傢伙是他的哥哥?”我愕然地問道。承德那麼精明的人,沒有證據的事情,他又怎麼會聽別人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