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也一直沒有想通。”南宮越淡淡說道。
“因為他的母親告訴他,說他的父親是先太子寒荊,而不是當今皇帝寒昭,自己的母親這樣說,承德自然會信了。”嫩棒子輕聲說道。
我更傻,那個賀蘭貴妃是瘋子麼?怎麼會跟自己的兒子開這麼大的玩笑?
嫩棒子看了看南宮越,笑道:“南宮兄,我不得不佩服你,沒想到你會把事情弄得如此清楚。”
“過獎。”南宮越冷聲說道。
嫩棒子看我還站在那裡發傻,臉上掛了譏諷的笑,問道:“你還沒有搞清楚?”
我搖了搖頭,“你的意思是說,承德明明是皇帝寒昭的兒子,可是他老媽卻騙他說他是自己和寒荊私通生下的孩子,所以他會以為你是他同父異母的哥哥,所以他這次要對付的才不只是承賢,還有他認為的殺父仇人皇帝寒昭?”
嫩棒子笑著點了點頭。
我心中更加駭然:“賀蘭貴妃是不是個瘋子?她竟然想讓自己的兒子殺死他的親生父親?”
“也許她本來就是個瘋子。”嫩棒子說道。
“為什麼?她為什麼要這麼做?”我覺得這簡直比電視劇還要荒唐,世上竟然有這樣的母親麼?哪怕她不愛她的丈夫,難道她連自己的親生兒子也不愛麼?
“因為她恨皇帝,恨殺了她的愛人的皇帝,所以她要報復,用寒昭最寵愛的兒子來報復。繁都這場爭鬥過後,不管是誰贏,皇帝總歸是輸了。如果承德贏,她一定會告訴他,他殺的那人是他親生的父皇;如果是皇帝贏,她更加會笑著告訴他,他手上不僅沾了兄長的血,如今也沾上了兒子的血。”嫩棒子笑道。
“瘋子,世上竟然還有這樣的瘋子。”我喃喃道。
“承德是很精明,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一直算計他的人竟是他的母親。”嫩棒子說道,“原本他早就應該動手了,可是因為你,他竟然猶豫了,所以賀蘭貴妃才會把你送到皇帝的床上,只不過是想激承德早些動手罷了。”
我只覺得自己喘不過氣來,手無意識地抓著胸口的衣襟,想讓自己的呼吸順暢一些,原來承德也只是一枚棋子,而且還是被自己的親生母親攥住的棋子!
“你是故意藏在床下等我的?”
嫩棒子笑著搖了搖頭:“那是湊巧了,那日我只是去寒昭的書房中找另外半張地圖,後來從賀蘭貴妃那裡才知道這件事情的。”
“你留在這裡也是想避開繁都的政變吧?”南宮越突然冷冷問道,“那些信也不是高麗人給你傳來的,而是賀蘭貴妃吧?”
“嗯,不錯,她讓我繼續留在這裡靜觀其變,也許她想為我父親留下最後一點血脈。”嫩棒子笑道,“說來她對我倒是很不錯,比對她的親生兒子還要好很多。”
我只覺得周身發冷,牙齒止不住打架,轉身就拼命地往院子那邊跑。剛跑到大門口,就看見孟安陽牽了匹馬從山下上來,他見到我又驚又喜,大聲喊道:“楚楊,你怎麼也在這裡?”說著就拽著馬幾步跑了過來,一臉驚喜地看著我。
“你怎麼會在這裡?和大哥一起回來的麼?”他上下打量著我,又在我肩頭上捶了一拳,“行啊你,比以前好看多了啊!”
我腦子裡早已經亂成一團,哪裡有心情和他去敘舊,看了他一眼,就把目光放到了他的馬上,一把從他手裡奪過韁繩,翻身上了馬。
孟安陽有些傻,忙拽住我的馬頭,喊道:“幹嗎?你要幹嗎?我這馬還累著呢,我都沒捨得騎它上山,你少來,趕緊下來。”
“放開!你的馬我徵用了!”我怒道,揚了馬鞭子作勢欲打,沒想到孟安陽的小氣勁卻上來了,死活拽著馬頭不肯撒手,嘴裡還一邊喊著:“楚楊,你夠不夠朋友啊,上來就搶別人的馬,你土匪啊。”
看南宮越從後面過來,孟安陽跟見到救星似的,衝著南宮越就喊道:“大哥,你管不管她,她怎麼跟土匪一樣啊,我這裡辛辛苦苦地來看你們,連門都沒讓我進就先把我的馬搶了!”
南宮越站在馬前,微仰著頭看著我,我眼圈早已經紅了,哽咽著說道:“我要去找他。”
“你就這麼去?恐怕你連繁都都進不去,別說找到他了。”南宮越說。
我用手背抹了抹臉上的淚,趕緊從馬上滾下來,往後院跑,撞開半仙老頭的房門,也不管半仙老頭在幹什麼,拽著他就往外走。
“咳咳,小丫頭,你幹嗎?”半仙老頭一臉糊塗地問。
“你陪我去繁都!”我頭也不回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