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光。
努爾哈赤女真汗王,
英勇之鷹上天所降。
蘇克素河母之乳漿,
哺育建州百萬兒郎。
森森林木舉起刀槍,
百戰百勝縱橫沙場。
虎落平川預兆吉祥,
天神共佑國運無疆。
大妃的聲音甜潤嘹亮,高亢入雲,餘音繞樑。努爾哈赤也曾聽過大妃的歌唱,但如此載歌載舞淋漓盡致的表演卻是從未有過。在場者大都將注意力集中在歌舞上,惟有范文程看出了端倪。歌舞間,大妃那脈脈含情的眼波,不時流向代善與皇太極。皇太極感覺到那目光中的異樣,兩番之後便有意避開,不再抬頭睜眼了。而代善則不然,不錯眼珠地盯著大妃。在他看來,今日的大妃,分明就是月裡嫦娥人間仙子,並不時還與大妃一個深情的眼波。
當大妃歌罷舞畢,皇太極也發現了他二人眉目傳情,便與身邊的范文程會意地對視了一下。
范文程卻是微笑掛上眉梢:“恭喜四貝勒,此乃天助。”
與此同時,五大臣對代善與大妃的不正常亦有所察覺。努爾哈赤何等精明,也感覺不對頭。待大妃歌聲一住,即將手一揮:“好,歌舞俱佳,來日有賞,你下去吧。”
大妃情猶未盡,但不敢不遵,臨行仍丟給代善一個長長的眼吻。代善也是情不自禁,目光一直跟在大妃身後,直到看不見為止。努爾哈赤重重地咳嗽一聲,代善才回過神來。
大妃興致勃勃走出勤政堂後門,又與代因扎迎面相遇,明白這是代因扎守候在附近,心中大為反感:“你是在對我盯梢不成?”
“我還沒那個閒情逸趣。”代因扎不忘挖苦,“怎麼不在堂前浪了,怕是被汗王趕出來了?”
“你,滿嘴噴糞!”大妃不屑於再與代因扎理論,氣沖沖甩開她走了。
回到寢房,大妃感到還是代善對己有情,而那皇太極竟不識抬舉,看起來今後就要指望代善了。怎樣再進一步表示心情呢?大妃從皇太極向汗王進奉虎丹寶酒一事上,忽地想到了這隻老虎的兩隻虎丹,立時有了主意,匆匆卸妝向廚房奔去。
“全虎宴”上,因代善爭要虎皮,和大妃那一番表演,努爾哈赤頗為不快,原定要盡歡的宴會也就提早結束了。努爾哈赤心事重重地走進後宅院,代因紮在院門裡迎住了他。
“大汗,請到奴婢房中小坐片刻。”代因扎施以蹲安禮。
努爾哈赤心緒不佳,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待本汗得閒時再去看顧你。”
代因扎露出不滿:“汗王已有月餘未到奴婢房中歇息,要是以為賤妾可有可無,何不將奴家休回。”
她這一說,努爾哈赤也覺過意不去:“是我終日忙於軍國大事,竟然冷落了你,這就到你房中如何?”
“謝汗王天恩。”代因扎喜出望外,歡天喜地引汗王進入自己的寢房。
一盞香茶之後,代因扎覺得時機已到,便靠在努爾哈赤懷中說:“汗王,妾妃有一事稟奏。”
努爾哈赤相當敏感:“不要剛剛得寵,又生非分之想。”
“妾妃是為大汗著想,不敢不奏。”
“好,你且講來。”
“汗王,大妃她逐日將金銀珠寶偷偷讓其兄竊回家中,長此下去,汗王的家產豈不盡為她家所有?”
努爾哈赤將茶碗一頓,臉色也撂下來:“你等姐妹之間當和衷共濟,怎能互相攻訐。似這種無事生非之言,我再不想聽它。”
“大汗,妾妃之言決非空穴來風,實為親眼所見。”代因扎將方才的情景講述一遍,“若有半句謊言,甘領掉頭之罪。”
大妃之兄來府索取財物,自己也早有耳聞,但努爾哈赤不想讓代因扎以此為口實動搖大妃地位,更不想讓大妃蒙上不好的名聲。因此他沉下臉來怒斥代因扎:“你為爭寵,竟不惜造謠生事,著實令人氣惱。先給你個警告,饒過這次,再敢胡言,立即打出府門。”
代因扎一見汗王動怒,不敢再說,小心翼翼地侍奉。但是,努爾哈赤還是未在代因扎房中就寢,他無限思念孟姑,又去孟姑生前居住的房間,回味孟姑在世時二人相親相愛的往事。
宴席散後,廚房內已是人去屋空。大妃在廂屋中找到廚事總管,提出要那兩枚虎丹。雖說虎丹珍貴,大妃來要,總管哪敢拒絕。大妃取回,在自己房中精心烹製,掌燈時分,一碗虎丹蓮子羹在她手下製成。燈光之下,乳汁般粘稠的玉色湯液中,漂浮著兩粒核桃大小金紅色的虎丹,猶如兩輪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