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油,再把魚扔進去煎。魚身上的水一碰到油,鍋裡立馬開始爆炸,油星四濺。林盈兒嚇得吱哇亂叫。我慌里慌張地擋到林盈兒身前,一邊把她往旁邊推,一邊拿起鍋蓋當盾牌。
蘇品在一旁狂笑,把鍋鏟遞過來:“紅葉,盾牌有了,給你長矛。”
我瞪他一眼,接過鍋鏟繼續與那條魚做鬥爭。
手背被油燙了好幾個紅點,我堅決不再炒菜,削了個蘿蔔拌了盤冷盤,再用雞蛋西紅柿胡亂做了個湯。
米飯蒸得比較成功,林盈兒與蘇品一人端了個菜,擺到桌上。三人坐下後,蘇品與林盈兒拿起筷子。
我神情緊張地瞪著他們倆。
蘇品吃了塊蘿蔔,點頭:“不錯不錯。”
又喝了口湯:“也還湊和。”
挑了塊魚,慢慢咀嚼:“一切盡在不言中哪。”
我疑惑:“你的意思是妙不可言嗎?”
蘇品肩膀直抖,含著一口飯菜無聲狂笑。
我挑了一筷子魚送進嘴裡,剛嚼了兩口,立刻端起一旁的水猛喝:“怎麼這麼鹹?我是不是放了兩次鹽?”
林盈兒夾了一塊魚,放在碗裡的米飯上,慢條斯理地吃起來。
我十分驚奇:“盈兒,你不覺得鹹嗎?”
林盈兒笑道:“配著米飯吃,就沒那麼鹹了。”
我十分感激:“你真給面子。”
雖然味道不怎麼樣,三人總算是吃飽了。收拾完碗筷,再核算了一遍當天的帳目,我便與林盈兒回屋了。
林盈兒坐在床上發呆。
我邊鋪床邊隨口問道:“盈兒,你發什麼呆?”
林盈兒嘆口氣:“紅葉,你真好。”
我停下手裡的動作,反頭去看她,見她一臉凝重:“你才發現?不過我做什麼事情讓大小姐你感動了?”
林盈兒道:“做魚的時候,你想都沒想,就衝到我前面,替我擋油星。”
我笑:“咳,這麼點小事,就把林大小姐感動成這樣?”
林盈兒搖搖頭:“你別叫我大小姐了。你別看我平日大呼小叫的,其實……唉。”
我爬到她的床上:“盈兒,你要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不妨跟我說說,我或者可以幫你開導開導。”
林盈兒看我一眼:“紅葉,其實我是故意不要回家的。我們家……唉,爹爹一房接一房地娶小妾,弟弟妹妹們一個小似一個,平日就知道爭搶哭鬧。姨娘們恨我爹寵我,表面對我一個賽一個的好,暗地裡卻可著勁兒要算計我。我要是不厲害些,不知被她們算計成什麼樣了。我真煩她們,話都不想同她們說。這次我藉著機會跑了出來,真不想再回去了。”
我心下琢磨,難怪林盈兒看起來十分嬌縱,原來也是被環境逼出來的。
我嘆了口氣:“盈兒,其實,這世上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不過你爹必是真心愛你的,你這樣一去就沒了音訊,他肯定擔心。你還是捎個信回家吧。”
林盈兒眼睛一瞪:“那可不行!我一捎信,我爹必定要抓我回去。”
我想了想,衝她一笑:“我有個辦法,讓他沒法抓你回去。”
林盈兒眼睛一亮:“什麼辦法?”
我躲開一步:“你乾脆嫁給蘇品得了,你看他品貌上乘,對你又一片深情……啊,你掐我幹什麼!”
腹黑
今天一早,才開門不久,便有個男人拿著個玉碗來當。正在收拾櫃檯的我抬頭一看,那玉碗小巧可愛,玉質晶瑩剔透,看起來十分漂亮,不由讚歎出聲:“真漂亮的小碗。”
那男人笑道:“是很漂亮吧?姑娘你看看,值個什麼價?”
我伸手便過去接。
一隻手伸過來,猛地拽住我的手,我反頭一看,是蘇品。蘇品放開我的手,衝那男人道:“勞煩把碗放在案面上。”
男人聽話地把玉碗放到了櫃檯上。
我有點疑惑,蘇品幹嘛不准我碰那碗,碗上有毒藥不成?
蘇品從臺上拿起玉碗:“玉質不錯,不過它只是本朝之物,沒什麼年代。最多八十兩銀子。”
那人提高聲音:“八十兩?老闆您給的價太低了些。這種水頭的玉可不常見。您再加些。”
蘇品道:“我們當鋪向來誠信營業,該給的價錢從來不會添些減些。你可以去打聽打聽,但凡是我蘇某給的價錢,向來是鐵板訂釘的一口價。”
那人拿回碗:“不行,這價錢委實太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