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馬疾馳,加急趕路。
看看已快要掠過三禁堡,此時大路其直如矢,忽見遠處的大路中已有兩個人站著。她目力極佳,又是在近午陽光普照之下,格外瞧得遠些。
目光極處,突然心中一動,立刻勒住坐騎,避至路邊樹後,探頭出來遠遠檢視。
原來她彷彿看見那路上之人,似是那天晚上為了淫賊衛步青而窮追她到三禁堡,曾經刺傷她的那個武林高手。
她至今尚不知他的姓名來歷,但此人武功強極,又幫著淫賊那一邊,使她萬分的切齒痛恨於心。
白瑤琴儘管恨他,卻不敢輕視大意。假如路上那人真是他,又有黨羽在場,自己這一碰上去,無異是自投羅網,所以她不得不慎重其事,小心檢視明白。不是那人的話,才可以驅馬上路。
她悄悄地遙遙窺視,那邊道路上的兩人,正在說話,竟不知白瑤琴在遠處窺看之事。
這兩人其一正是改扮作商賈模樣的王元度,另一個卻是位大和尚,扛著一柄方便鏟,身體壯健,氣宇不凡,年紀約在四旬左右。
王元度已逃出來相當久了,其時正是甄紅袖等人剛剛離開之時,全堡之人,都被那一元教副教主的來臨而分散了注意。
王元度昨夜被灌了迷藥以及縮骨散,這兩種藥物混在一起,力量強絕,如若體質稍弱之人,早就禁受不住而斃命。
何心寒等人以為王元度縱使有天大本領,也不會在三五日內回醒,所以隨便丟在一間空屋之內。
哪知王元度服過雲丘老人數十年積聚所得奇異蜂蜜,萬毒不侵,雖然當時也昏迷不醒,不久便已恢復了神智。又碰到了這個空檔,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逃了出來。甚至當他逃走之時,還竊聽到堡中之人,談論活埋那平天虹之事。
他出堡之後,著實找了許久,才找到墓地,見到刻有平天虹和阿雲的名字的墳墓。
原來他考慮到以平天虹這等武功,可以施展龜息之法,不必呼吸,假如掘墳的行動夠快的話,他尚有得救的機會。
他瞧過兩間石屋,都空無一物。自己身上連一把劍也沒有,單憑雙手,恐怕得掘上一兩日之久,想來想去,唯有到附近農家,借一把鍬鋤之類的工具,才可動手。於是離開墓地,奔向大路。
忽然見到一個大和尚打了方便鏟,心中大喜,忖道:“平兄合該有得救之望,老天爺竟教這位大和尚經過此地。”
當下奔到路上,把和尚叫住。
和尚問道:“施主何事喚住貧僧?”
王元度抱拳施禮,道:“在下本來不敢煩瀆大師,但為勢所迫,須得爭取時間,所以斗膽向大師借寶鏟一用。”
那和尚點點頭,道:“這是小事,不用客氣。”
說時,雙眼炯炯,上上下下的打量對方。
此時王元度頭髮蓬亂,衣衫破碎,隱隱見到傷口和血漬。
這般形狀實在十分可疑,那和尚笑一笑,說道:“貧僧這把破鏟,沒有什麼別的用途,除非是拿來挖坑,但施主你挖坑幹什麼呢?”
王元度道:“大師如若願意行個方便,那就不要多問,請你把方便鏟借我一用。”
他心知此事牽涉甚廣,在那時候,挖墳之事,實是罪大惡極。因此假如他挖出棺木後,平天虹業已身死,無法證明他乃是被活埋。則勢必被人以為他是想偷竊財物等等。若是三禁堡之人得知,更將以為他為了洩忿,所以挖開阿雲的墳墓,動她的屍骸。
那大和尚眼睛一轉,道:“施主莫非想挖什麼寶藏?這等事貧僧自然樂意效勞。”
王元度搖搖頭,道:“不是挖寶。”
大和尚迅快介面道:“那就是挖墳了?”
王元度一怔,凝神打量對方。
但見這大和尚冷冷瞅住自己,心念一轉,忖道:“這和尚江湖門檻甚精,料事如神。我既然向他開了口,定須把事情辦妥,不然的話,他往四下一宣傳,村民雲集。我雖是不怕,可就失去了挖墳救人的機會了。”
這麼一想,主意已拿定了,說道:“大師猜得不錯,正是要借寶鏟,挖開一座墳墓。”
大和尚冷冷道:“假如有大量珠寶的話,貧僧不妨隨你前去,幫手挖掘。”
王元度心中大為厭恨此僧的貪鄙,卻將計就計,道:“珠寶倒是不少,定教大師滿意,往這邊走吧!”
說罷,轉身欲走。
忽聽那大和尚沉聲道:“站住!”
王元度回頭道:“什麼事?”
大和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