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大有希望救出錢氏夫婦之後,趕往武當增援,決心一下,便向侯遠高聲說道:
“好,你先帶我去瞧瞧錢兄。”
侯遠望了黎新一眼,只見他雙目淡然,似是神智已失,全然不知自下發生的一切,自是無法向他請示。
當下硬著頭皮,道:“那麼小可領路,請王大俠跟著。”
他轉身行去,王元度拉住黎新,緊緊跟隨。外人看起來,還以為是老朋友把臂同遊。
片刻間,已抵達一間屋宇,侯遠推門而入,屋內有兩名佩刀大漢,向侯遠躬身行禮。
侯遠問道:“錢莊主怎麼樣了?”
一個大漢應道:“跟以往一樣,一點也不添麻煩。”
他們的目光向王元度閃射,顯然已猜出來人是誰,都流露出敬畏之容,竟沒注意黎新的情形。
侯遠道:“好極了,你們在這兒等著。”
說罷,向屋後行去,那後面是一重院落,侯遠入院之後,便高聲說道:“錢莊主,您瞧是誰來了?”
當中的一間房內,一個人緩緩走出,正是意態瀟灑的錢萬貫。
他一見王元度,也自大感驚奇,道:“元度兄如何找到這地方來的?”
王元度不答反問:“錢兄沒事麼?”
錢萬貫道:“據荀教主說,他已點了我的三陰絕脈,除了他獨門手法之外,無人可救。
現下外表上看來沒有什麼,其實四肢乏力,全無提聚真氣之能耐。”
他是經驗老極的老江湖,一聽王元度的問話,便知他必有某種計劃,須得極為了解他的詳細情況,是以用簡扼的詞句,迅快說個清楚明白。
王元度沉吟了一下,全然想不懂那“三陰絕脈”手法的來歷內容,自知無能解救,便道:“然則錢兄你自己能不能解救?”
王元度這一句問話,乍聽似乎很幼稚,因為假如錢萬貫能夠自行解救的話,早就脫出樊籠,何須待他搭救。
當下應道:“這三陰絕脈手法,實是奇奧異常,兄弟難有解救之法,而且每天子午兩次,全身發熱,昏眩脫力,須得服用一種藥物,方能支撐過去。”
王元度忖道:“從現在到午時,只有個把時辰,假如把他帶走,這午時的一關,就不易捱過。不過從整個大局著眼,這個把時辰又是必須力爭的時間,重要無比。”
他隨即轉眼向侯遠望去,道:“我若是帶走錢兄,那解救可有安排?”
侯遠道:“軍師爺交待過,只給一服,此後敝教隨時與王大俠聯絡,假如王大俠加入敝教,自然一切都沒有問題了。”
王元度哼了一聲,道:“把那一服藥拿來。”
侯遠向一個手下點頭示意,頓時送上一包藥丸,共有三顆。
王元度讓錢萬貫看過無訛,便請他收起來,一面暗用傳聲之法,向錢萬貫道:“錢兄,你可是與副教主甄紅袖已訂了鴛盟,如若確實不誤,請頷首示意。”
錢萬貫點點頭,王元度又迅急地道:“既然如此,小弟自然不能捨下錢大嫂了,只不知錢兄如若離開此處,可有法子自行潛匿蹤跡,以免小弟有後顧之憂?”
錢萬貫微微一笑,大聲說道:“元度兄你是獨自抵達此地的麼?可曾見著荀教主了?”
他那一下微笑,已暗示他雖然武功已失,智謀與交情猶在,有法子可以暫行潛匿蹤跡。
王元度道:“小弟乃是獨自趕來,在路上曾經碰見過桃花派的平天虹,江湖上恐怕只有他曉得我往襄陽走。”
他的目光轉投到侯遠面上,道:“你們先讓錢兄離開這兒,免得我不放心。”
侯遠道:“使得。”
關於跟蹤之事,王元度並不耽心,因為以錢萬貫的才智閱歷,除非是姜石公親自指揮策劃,別人休想跟得住他。
王元度以傳聲之法,迅速地與錢萬貫定下聯絡的時間和地點,錢萬貫似是很有把握,當即欣然去了。
院中只剩下王元度和黎新、侯遠三人,王元度已放開黎新,但他呆如木雞,敢情穴道仍然受制。
侯遠帶著怯意,問道:“王大俠可是準備力闖那溫柔陷阱麼?”
王元度點頭道:“不錯,我正有此打算,但問題卻在於我一旦闖過了,如何能保證貫教主定必解開錢莊主的禁制?還有錢大嫂的安全,亦須有保證才行。”
侯遠道:“假如王大俠當真依約行事,小可立刻去把敝主及軍師爺那簽名畫押的一紙保證書交給王大俠,以敝教主及軍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