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好吧,在下不妨試一試。”這時他暗暗催動血氣,功行全身經脈,不但四肢百骸已恢復了氣力,甚至連頭也不疼了。
他當即坐了起身,葛翠翠目光閃動,蹲下身子,與他面面相對,王元度已嗅到她頭髮或是她面上的香氣。
葛翠翠皓白的面龐越迫越近,王元度似是被什麼力量吸住,竟不會閃避。只聽葛翠翠說道:“你的功夫實在已練得很不錯,可惜不知進退,自取滅亡!”
她的呼吸和口脂香氣都撲到王元度面門,令人頗生遐想,如若換了旁人,定必心醉神迷,發生反應。
王元度自然毫無動靜,葛翠翠眼中閃過了驚訝之色,玉臉更移近了一點,柔聲說道:
“我告訴你一件秘密可好?”
王元度尚未表示意見,她已接著說道:“我很喜歡你呢!”說罷,嬌紅的櫻唇向前送去,一下子就貼在王元度的嘴上。這等豔福,王元度做夢也沒有想到。
但使他更驚奇的是她的香舌居然送了過來。塞入他嘴內。王元度很難說得出這一種什麼滋味,總而言之,他曉得葛翠翠這一招決計不單純為了表示情愛。相反的這一定是她最厲害的下毒手段。
他立時把全身經脈封閉,運聚功力,以便對抗任何劇毒的發作。誰知葛翠翠乾脆全身癱伏在他懷中,雙手繞過他後腦,緊緊抱住他的頭,使四片嘴唇如膠似漆地貼上在一起,久久不曾分開。這等情景,簡直不是香豔纏綿四字所能形容得出。照她這種熱烈投懷送抱的表現,實在可以判斷她已動了真情,因而不由自主地獻上香吻。
王元度的理智好不容易戰勝了情慾,凜惕地想道:“我既是光明磊落的大丈夫,豈能如此佔她便宜?”他猛可一揚頭,四片嘴唇分開。但葛翠翠仍然是雙手抱住他的頸子,嬌軀卷伏在他懷中。
王元度長長吁一口氣,道:“姑娘險險使我王元度變成浪蕩無行之徒了,咱們萍水相逢,毫無名份,豈能如此親暱?請姑娘快快放手,在下決計不能敗壞姑娘的名節。”
葛翠翠本已媚眼如絲,兩頰如染胭脂,嬌豔無比。聽得這話,頓時紅暈盡褪,雙目睜大,顯然已恢復理智。
她喃喃道:“太遲了,太遲了。”
王元度不懂這句“太遲了”是什麼意思,瞠目道:“姑娘說什麼?”
葛翠翠道:“我毒教中有一條規矩,凡是使出這香吻使毒的功夫,不是結成連理,就得同歸於盡。”
王元度吃一驚,道:“同歸於盡?假如我是不堪匹配之人,你豈不是永遠不許使出這等功夫?”
葛翠翠道:“我們毒教又有規定,假如我自殘一肢,即可代死,因此之故,你是必死無疑,我也得陪上一隻手或是一隻腳呢!”
王元度道:“那麼姑娘打算陪上一隻手呢,抑或是一隻腳?”
葛翠翠面色一沉,不悅地道:“事至如今,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王元度但覺腦際掠過一陣昏沉沉的感覺,心知這是她香吻中傳過來的劇毒,已經開始發作。
他劍眉一皺,道:“姑娘這等傳毒功夫,實在駭人聽聞,你自家縱然不致中毒,但萬一此法竟不能使敵人斃命,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葛翠翠道:“絕對不會有這等事,你即管放心。”
王元度啼笑皆非地想道:“如若絕對能致敵死命,我才不放心呢!”
只聽葛翠翠又道:“我自從練成這一門功夫,從來都未使用過,你還是第一個嚐到滋味的人,假如你不是長得如此英俊漂亮,我才不肯使用這等手法呢!”
王元度苦笑道:“照姑娘說來,在下應該受寵若驚才對,啊!我的頭好暈。”
葛翠翠突然展開玉臂,熱烈地摟抱他,急切地道:“快告訴我毒經何在?我得到這一卷毒經,才有法子搶救你一命,但願你肯相信我。”
王元度閉起雙眼,道:“在下平生從不打誑,的的確確不知那毒經何在。”
葛翠翠的聲調變得很悲哀,道:“天啊,這話可是當真?那麼你已是非死不可了?”
王元度道:“在下將以全身力量,與劇毒對抗,如若抵抗不住,那也是沒有法子之事。”
葛翠翠道:“你不必運聚功力了,我施放的劇毒毒性很奇怪,你越是運力抵抗,就發作得越快,假如你完全放鬆的話……”
她一邊說,一邊從囊中拿出一粒碧綠的丹藥,塞入王元度口中,一股清香之氣,佈滿了齒頰。
她接著道:“加上我這一粒解藥,你還可以多活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