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部分(2 / 4)

小說:野叟曝言 作者:津夏

麼?”大奶奶點頭稱善,因授意丹童。隔了幾日,果然聶靜等辭去,說要往天台。公子各致程儀,厚餞而別。聶靜等出來就去拜看靳仁,述知連公子灰心之事。靳仁道:“修煉之事,第一要有定力。這種沒囗囗的人如何學習?前日我同魏師去拜,那一種冷落光景,若不念從前相與,竟與他不得開交。三位原系故交,且屈在舍下叨教一二。”聶靜等此來,原為下榻之計,因謝了靳仁,同進丹房裡來。那丹房中除魏少陽之外,先有五個道土,連這聶靜等共是九人。當夜備酒接風,暢飲至二更而罷。次日,聶元把璇姑之事告知靳仁,以為贊見之禮。靳仁是色中餓鬼,聽見有如此美女,喜得抓耳撓腮,滿心奇癢,說道:“聶元兄,你有召魂之法,今晚且攝來一見,然後用計取之。”聶元道:“小道術尚未精,時常要召不上來,故前日沒為連君下此一著。”靳仁道:“現有魏師在此,他說是百召百靈的,兄可即為我致意。”聶元忙與少陽說知,少陽道:“連君所圖之人,本不應奪其所好,但他前番有心將我侮慢,其情可惡,且已叛教,便非同道,當為公子致之。”

靳仁聞言大喜。是晚即打掃一間靜室,鋪好床帳,備下一切應用法物。魏道步罡踏斗,焚化朱符,口中唸唸有詞,把寶劍向空劈劃,喝聲道:“疾!”霎時起陣香風,風過處,現出一美貌女子,高挽巫雲,低垂蓮瓣,手執一枝皂色幡兒,款啟朱唇道:“法師有何法旨?”魏道把令牌一招,說道:“吾奉南嶽夫人之令,速往仁和縣連城家中,召取劉璇姑生魂至壇,勿得有違!”那女子答應一聲,倏然不見。候了半晌,魏道正要焚化催符,那女子已降壇前,回覆道:“那劉璇姑本系貴人,且心正無邪,凜然難犯。此魂攝之不至,特來繳令。”魏道睜圓兩眼,連擊令牌,喝道:“令出難違,速往召來。如再不至,依律施行!”那女子蹙著眉頭去了。靳仁與聶元屏息而待,少頃,壁上忽發一道白光,光中現出一個女子,簪釵絡繹、羅綺繽紛。向壇中款款行來。魏道見那縹緲排,知是生魂已至,令靳仁向前迎接。聶元偷眼看時,見那女子滿面脂粉,體態妖饒,卻並非絕色,暗忖道:“這等容貌還在鳳姨之下,怎連公子驚為天神?豈不可笑?”

那靳仁喜孜孜滿面春風,斂袖恭身上前迎接,不料定睛一看,竟是口定目呆,罔知所措。那女子見了靳仁,不覺剔起雙眉,怒容可掬。魏道見這光景,好生疑詫。只見靳仁脹紅了臉,說道:“這是拙荊,師父怎去攝出他來,令弟子羞愧欲死。快請吾師放回。”魏道聽了,老大沒趣,慌忙焚化退符,把魂退去,向靳仁深致不安,道:“女鬼可惡極了,當牒之酆都,重治其罪。如今貧道坐召,請一有力之神來攝,憑你大貴之魂,也不能違逆的了。”於是重複焚香叩齒、書符、結印,虔心禮請,一連化了三道朱符,只見滿室有光,異香馥郁,梁間起一派樂音,地下鋪幾層花雨,一陣香菸,霧氣中現出一位美人,頭戴寶冠,身披纓絡,執著一枝青色魂幡,四邊掛有垂簾,上面罩著寶蓋,口中款吐鳳音道:“法師相請,有何見示?”魏道起身拱手道:“貧道奉南嶽夫人之令,遣倩女去攝取仁和縣連城家中劉璇姑生魂,因彼力薄未致,故特啟請娘娘,望即為一行。”那姑娘手執魂幡,招囗而去。等了許久不見影響,靳仁請發催符,少陽道:“且慢,這是西漢王夫人,尊為帝妃,不可遽然催促。南嶽夫人主管天下女人魂魄,夫人豈敢違逆?只消靜候,必攝生魂至壇也。”聶元道:“弟子所召魂使,俱執皂幡,何故這娘娘手中卻執青幡?”魏道答道:“皂幡能召一切女魂,惟大貴之魂便不能致,故特請王夫人以青幡召之耳。”

正說不完,忽然窗外颳起一陣怪風,把八扇窗欞一齊吹開,壇中那枝畫燭便自直滅下去,魏道急取寶劍劈劃,燭焰復明,只見風中捲進一個妖燒婦女,赤著身軀,頸裡繞著一條鸞帶,兩隻眼睛、一個舌頭拖出來,竟有尺許,嚇得靳仁渾身發抖,那聶元瞥然看見,大叫一聲,仰跌在地,口吐白沫,不知人事。正是:

萬般孽帳從心現,一片疑團著鬼迷。

總評:

璇姑之詩,局外者見之尚有瞿然悚畏之念,況連城之局中且連遭淫禍者乎?初看如兜心一拳,細看如冷水澆背,自非下愚不移,必有翻然悔悟一機,非作者強情就法也。而立地翻空已另換一番世界。奇文大文。

良心一現,身子頓然疲乏,理極精微。書中屢示此義,讀者最宜著眼,勿負作者垂教苦心。

璇姑降禍之人,李四嫂從鳳姨數起,而大奶奶更首推春紅,始知春紅、鳳姨之死,特為璇姑療治連城之藥物耳。然非公子有“推天算地”之言,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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