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等物可也。”門子傳諭訖,復稟:“敕命儀仗等物。已經各官撈齊曬晾,明早稟繳。”鸞吹道:“船裡不便益,你怎不同我商量,竟自發放?”蛟吟附耳說道:“今日翻船,不關風水,必系陳榮、安富等設謀,夜裡必復來暗害。當令成全、伏波夫婦徹夜偵探,錦囊夫妻徹夜防守。若得有賊人,則國法可伸,私仇可報矣!”鸞吹似信不信,含糊答應。
蛟吟一面吩咐家將們巡防,一面催促夜膳,俟龍兒醒轉,述知其意,並催早睡。龍兒點頭道:“一些不錯,父親在京早已料到,故特奏帶成全、伏波。我們用過夜飯,便是歇息。只是鋪蓋已落水中,便有撈獲,亦不可睡矣!”鸞吹道:“此時只索行權,我與女兒一被,你就睡我之被可也。”到得半夜,忽然發喊。說:“拿住鑿船賊了!”登時岸上兵役,船裡諸人,一齊驚起。伏波已捆縛一人,驗是舵工,丟落船頭,將鎖練鎖好,仍去巡緝。
至天明,各官投揭,稟繳敕命等物。幸敕書用油紙封卷,裝入竹筒,未經浸溼。龍兒令家眷進衙,舵工發監。自己帶領家將,徑赴教場看操。罰跪穿耳者,不過十數人;合計賞數,竟在八分以上;因違了期限,降作六分以上,給與功牌。官士渚等,皆歡呼叩謝。回到衙中,金硯已獲帶舵工妻子,並安富之妾,及一個和尚,即是江西禪師,名喚白玉。在衙密稟道:“家將奉小姐之命,昨日進城,先到安富家中,安富不在家,見這妾進禪房,與白玉奸宿。俟其睡熟,點起悶香,將姦夫姦婦雙捆,想要解醒,嚇問安富密謀,及舵工妻子足跡。適見床頭一隻拜匣,緘封秘密,開啟看時,見這一紙議單,已自畫供招。因把小姐所付牌檄,連夜傳了聞人將軍,並城守營汛,圍了陳、安兩宅。在陳榮家內,捉獲其子陳相,並安富兩人。在安富家內,捉獲舵工妻子。陳相、安富交與聞人將軍看管。家將把這四人解案聽勘。”龍兒看過議單,立刻坐堂,監提舵工、陳榮,並拘到陳相、安富勘問。
先喚舵工上堂,將議單給看,喝令實招。舵工見各犯俱齊,議單現據,徒受刑法何益?因實供:“陳榮設謀,陳相、安富主使,知小的兄弟們熟於水性,許給一萬兩銀子,要害大老爺性命。這就是小的妹子,現為安富之妾。船隻本錢,又俱是安富的。該死聽從。憑這白玉禪師立了議單,事成之後,陳、安家各出銀五千兩。把小的妻子,預先藏入安府。小的因見大老爺被人救起,原想逃走。後因大老爺仍宿在船,便與兄弟們商議,若鑿得沉船,仍可得萬兩銀子,不須逃走,該死又來鑿船的。四個兄弟,見小的被拿,想是都逃走了,實不知他們去處。”舵工妻子、陳榮、陳相、安富、白玉,見舵工已招,又有議單確據,俱不待加刑,各各供招,畫供已畢。
後審姦情,又是雙雙捉獲的,無可抵賴,亦具直招。姦婦說:“白玉本事好,府中女眷半與通姦;小婦人撞破了,才被姊妹們捉住,與白玉通姦起的。”龍兒拍案怒喝,不許指攀,那姦婦才不敢牽扯,帶褲責四十板發回。喝把白玉夾一夾,棒打四十翻青,白玉大叫:“犯僧已直招了,求免夾棍!若但治奸罪,犯僧願打;若還要治議單之罪,律上載明二罪同發,應從重論的!”
龍兒喝道:“你這賊禿,無惡不作,還想二罪從重嗎?休講別事,只安富這廝,供養人在家,要求福田利益,是要把家中女人俱佈施與你姦淫的嗎?論起法來,萬死猶輕;一夾四十,是從寬不過的了!”左右呈驗夾棍,揀了一副極短極硬的;呈驗竹板,揀了一對極重極毛的。這一夾棍,四十板子,把白玉十分性命,去了九分多些,只剩有七八厘米景了。當將舵工妻子討保,各犯分發司府兩監,疊成文卷,差了急足,拜發本卷。又將一千兩銀子,分賞金硯、伏波,以旌其功。
次日,起馬按湖州。至二十日封印後,事已大簡。到二十六日,更是閒空。鸞吹道:“文武之道,一張一弛。這幾日內,你兩人可尋些頑耍之事,引我喜笑喜笑。”龍兒道:“頑耍之事,如下棋、抹牌、投壺、打雙陸、搶紅、猜手、賭拳、奪標、打鞦韆、捉迷藏俱是,姑娘吩咐該做那一樣?”鸞吹道:“雖都是頑耍之事,卻不發笑,只有捉迷藏好笑些,女兒可肯做?”蛟吟道:“倘被大哥捉住,可不乏趣;女兒也不便捉住大哥!”鸞吹道:“你也說出幾件來看。”蛟吟道:“還是藏鬮、拆白、猜謎、摺紙符、扎鮑老、績生麻、對巧對罷?”鸞吹道:“也不發笑。”龍兒道:“翻角鬥、豎晴蜒、上竹竿、甩臺腳、豁虎跳,跌百腳、接長人、裝矮子、三人騎白馬、七人牽黃牛罷,這卻又是頑耍,又得發笑。”蛟吟慌道:“這是一件也做不來的!”
龍兒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