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東南方向數十里外一個本地大戶,他早就已經對覃二他們在這裡耕作多年的良田垂涎不已,只是礙於自身的實力並不夠壯大無法吃下這麼多田地,這才趁著村子裡最虛弱的時候進行武裝奪田。
為什麼說是村子最虛弱是因為這樣的武裝奪田已經進行了很多次了,從覃二他們先輩開始選擇進山避禍逃亡之路開始,他們每到一個地方,開始用自己的雙手在一片片荒蕪的地方開墾出一塊塊田地,在多年用汗水和勞作將其逐漸培肥成為良田後,就會引來土官、大戶甚至官府們的暴力奪田行動。覃二他們祖輩開始到現在六十年間,村子裡的人因為自己良田被奪而不得不再次遷徙就有四次之多,老一輩們辛辛苦苦開墾出來的田地,就這樣落入到了土官、地主還有官員們的手中,就這樣,覃二他們還有很多少數民族變相的成為了明zhèng ;fǔ眼中不出任何支援和幫助,免費的拓荒群體。而上一次,也就是今年開chūn後不久,一夥土官手下的私兵前來試圖佔奪村子裡的良田,那一次村子裡的人是拼死反抗擊退了來襲者,但是村子裡死傷超過二十多名成年男xìng也付出了沉重的代價,而且對方退卻時也將把各種武器物資給帶走,村子裡的人甚至連幾把刀幾個鐵槍頭都撿不著,可以說完全就是一次行動上勝利但實際上卻是傷筋動骨的失敗。
明白了整件事情的淵源和歷史背景,鄧時鋒也明白了這種武裝奪田壓根就是官府允許甚至鼓勵的行徑,在這種前提下,你是絕對不可能想從官府那裡得到一點公正。這就有些像當年美國土地上的白人對待印第安土著一樣,zhèng ;fǔ壓根就不把自己和少數民族當chéng ;rén來管理和看待,你又怎麼可能得到所謂的公正呢……
聲討、咒罵完奪田的土官、地主還有背後的官府,窩棚裡的氣氛很壓抑,這是因為即便他們如何痛恨這些人奪取他們生存根本的傢伙,卻也無法改變敵強我弱的根本事實,因此所有人的心裡都很抑鬱,一時間,窩棚裡沒有人再說一句沒有用的廢話,大家都這樣靜靜的坐著,只有塘火裡燃燒的柴禾,不時的發出嗶剝聲響……
“那個……晚飯……怎麼準備……”
正當窩棚裡外所有人為奪田之事而抑鬱氣結之時,一個女xìng的聲音怯生生的從外面傳來,眾人轉頭一看,正是覃二的老婆,她正拎著幾戶人家共用的鍋,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一群大老爺們;而此時眾人這才注意到,不知不覺中,天sè已經漸晚,今天的白天即將要過去。
而覃二的老婆不提還好,一提晚飯的事情,在場的一些男人肚子便提醒自己存在似的開始發出咕咕的聲音。
如果是平時,窩棚裡的老少爺們肯定會自行散去,回家做飯,但是今天卻有不同,因為“貴人”、“仙人”來臨,這一群老的少的都希望能多瞭解些眼前的仙人,看能從中得到什麼“指點”,不過既然已經快到飯點,這吃飯問題可不能忽視,民以食為天,更何況目前的生活水平,村民們每天只吃兩餐而且沒有什麼油水和能打底頂餓的食品,稍微晚點就意味著要多餓這麼一、兩個小時。只是村民們能按平rì的食物解決肚子的問題,但眼前的仙人呢?……
“呃……把家後面那塊臘肉拿出來,淘點米,留神多去點穀殼……”
覃二也明白這個問題,他知道自己這個做領頭人的這個時候需要拿出點魄力出來,對著自己的婆娘一咬牙要拿出自家最好的東西出來招待仙人。
“那……那是……”
覃二的老婆聽到自己男人交代的話很是吃驚,她自然知道家裡的那塊臘肉算是最好的東西了,那是準備過年時吃的,兩個孩子早就扳著手指頭數著rì子算哪天能吃到香噴噴的肉。
“別愣著,今天沒有仙人的話,我們別說一塊臘肉,整個家所有的地甚至是xìng命也許都沒有了!”
覃二的話語雖然音量不大,但分量卻很重,直接敲打在所有人的心頭上,不說能否從仙人那裡得到什麼“指點”和幫助,但就憑今天,鄧時鋒一人一槍擊退了襲擊者保住了村子,就憑這個覃二就覺得需要拿出點什麼出來感謝。
“覃家弟妹,你去我家那,讓我那口子把家裡的鍋碗都拿過來,再拿五斤米,還有這三天下的兩個雞蛋也一起……今天我們要擺宴席,謝謝我們的恩人!”這覃二有了表率,一窩棚裡的其老少爺們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能私藏,坐在覃二旁邊的一個面sè古銅,帶著火燒炭灼痕跡的老人也同樣要拿出自家最好的東西來招待仙人。
就這樣,窩棚裡的老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