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黴孩子添堵嗎……給皇帝添堵也就是給自己找不痛快,誰會這麼幹……
“那萬一官府真的橫著心要征剿呢?”黃掌事實在有些不放心。
“真要征剿?……軍費呢?兵員呢?糧草呢?”鄧時鋒扳著手指頭,很有信心的解釋著:“我敢打賭笑面李劉麻子他們倆能最終說動官府出兵,除了給這些人的好處之外,出錢出糧的大頭也是他們倆,以他們的實力花血本支撐這麼小規模作戰打一場是沒問題,可官府真要征剿起來那這個數字可就不是他們倆能夠擔得起……”
指指覃二老孫頭他們,鄧時鋒丟擲了最後的一個定心丸:“放心了,廣西一直以來錢糧賦納從來就沒交夠過,要想一個柳州府支出錢糧供應大軍征剿他們沒這個能力!而每年從下面收的這些錢都都去哪了?都收到那些貪官們的口袋裡去了,而要他們掏自己的錢出來打仗平叛?……你說可能嗎?!再說了,等申奏再到批覆,沒個一年半載扯皮這件事情落實不下來,而有這些時間,我這早就已經不是他們想吃就吃下來的軟柿子!!”
張張嘴,黃掌事還想說點什麼但最終沒能說出來,他知道鄧時鋒所說的都是事實,官府行事有他們自已一套標準和流程,用鄧時鋒的詞語形容就是官僚做法,而且在古代做官的官員都恪守一條行事準則不敢輕易跨越,對任何新鮮事物和突發事件的應變能力都極為遲鈍緩慢,即便是出現叛亂和國土受侵這樣的緊急事件,也需要一步步的向朝廷彙報,這才能發兵和調集錢糧等物;如果任何一個官員在未遭受攻擊時擅自動用兵馬……在這種情況下,戰死的話倒不會有人指責什麼而且一片追頌之詞,但打贏了你就得千萬小心,可能當時沒人說什麼,但總有一天會有人用這件事做把柄清算你!
門外,傳來黃仕誠的聲音,黃掌事擦擦額頭上不知道是被悶出來還是被嚇出來的汗水,向三個人告退一步去見一年沒見的兒子了,留下三個人在屋裡繼續。
“我們是不是有些操之過急了,嚇著他了?這萬一他向官府告密……”老孫頭瞅了一眼黃掌事那有些急快的步伐,從嘴角冒出來一句。
“有點,他就是一個商人,商人以逐利為根本,這次我們要乾的事對他來說並沒有太多直接的好處,而且還有可能危及到他的根本利益,他不被嚇到才怪。”鄧時鋒端起茶杯喝口從外面運進來上好的烏龍茶潤潤自己的嗓子,這才接著說道:
“我們在北邊乾的事情他並不知道,所以他不明白,北面的人口對於我們山村來說是壯大自身的最佳選擇,從南面一次吸收幾十個人這樣小打小鬧的做法不僅緩慢浪費時間,而且最重要的是在送進來的人中我們已經發現了有人摻的眼線,購買人口可以繼續,但這條路已經不像以前那樣好走了……”
“所以不管柳州府的官員今年會不會向我們動手,我們都會向北面動手搶人口!不過我不介意先到南面找這些王八蛋練練兵!至於告密這點倒不用擔心,即便他現在去告密他也洗不乾淨身上的泥,再說了……”鄧時鋒突然嘿嘿的笑了起來:
“黃仕誠跟我一年,他兒子的脾氣我現在比他親爹還清楚,這小子,他的志向現在是指揮炮兵轟開紫禁城!”
097:定北而動
鄧時鋒對黃仕誠的評價和不是信口而言,而是在經過這一年的膝下教育後,鄧時鋒對黃仕誠灌輸各種後世理念還有引導其不同於這個時代的社會觀、價值觀等等一系列的思維後的結果。
黃仕誠本身現在這個年齡就處於叛逆期,他對父輩們那戰戰兢兢恪守陳規的那一套表示相當的不爽,這既有性格上的因素更有年齡上的反叛特點,這種特點到了後世表現的更為突出,鄧時鋒是從那個時代過來的人,腦子裡又有教育人士和精於心理的各種強人,自然會懂的如何利用、引導年輕人的這些叛逆性格和疏導思維走向。
在黃仕誠的心中,現在的他還無法能夠徹底理解後世民主、自由還有權利監督三分而立這樣深奧的問題,可在他心中,已經大概的明白底層人民過的如此困苦並不是他們不辛勞努力,而是官府、地主、還有各種權勢們寄生附著在他們身上,像螞蝗、像吸血鬼一樣在吸食著這些勞動人民的身上造成貧困的根源。別忘記黃仕誠本身就是在外面長大的,而且因為家庭的緣故所見識、經歷過的東西也比普通人多很多,鄧時鋒只要稍加引導,這個年輕人自然很容易悟出點什麼東西出來。
除了黃仕誠之外,其它鄧時鋒的學生們也同樣在逐漸的接受著鄧時鋒的理念灌輸,從反抗意識到自我與集體的區分和融同,這些可以說是造反思維的種子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