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紅楓黃柞以及黛青的松林,編織了色澤斑斕的錦繡。山下小小的市井升起了嫋嫋的白煙,地處山坳的小鎮平靜無風,縷縷煙柱像恬淡的畫筆,舒緩地描繪了小鎮的上空。冬天就要來了,天已沒有原來那樣的高遠遼闊,似乎像是洗舊了藍褂子變得灰白而土舊。王團長是爽朗的,嘴裡銜著根枯草棍兒,一副陶醉的神色,他很少側過臉來看一眼柔媚的女教師,寧願把深深的目光延伸至天的盡頭,把所有豁達都定格給山林。陽光嫵媚地撫摸張惠芬的面頰、脖頸,她軟軟地靠著男人的肩膀,嗅著那醉人的男子氣息,無限柔情油然而生。她幸福地閉上了眼睛,兩行熱淚簌簌滾落。
第二十四章(3)
而現在,張惠芬的淚水滴落到自己的乳房上、大腿上,略微感覺絲絲冰涼。背手站立的小野伸二出神地端詳“武運長久”的字畫,他預感到了問題的棘手,他不情願身後赤裸的女子是堅韌的竹子,看上去柔弱彎曲,其實是很難扳倒的,一想起河本大佐限兩日破案的嚴令,小野伸二開始止不住地流汗,他用手帕擦了擦額頭,說:“說吧,拜託了。”
小野伸二再次制止了龜田的舉動,走過來圍著張惠芬打轉,這時他極認真地審視她的裸
體,她乳房的坡度平緩,形狀渾圓而扁平,乳頭嬌嫩如紅潤的櫻桃,乳暈淡雅精細,好比杏花粉紅的花瓣兒。小野伸二失去了最初的斯文和耐心,惡狠狠地說:“再不說,他們的公豬一樣的,他們豬的幹活,你的能三十個的,四十個的?”小野伸二已經決定對審訊物件實施強姦,經驗證明強姦往往會迅速地摧毀女性的心理,多數女犯被姦汙後會完全放棄抵抗,這是龜田等人所熱衷的,何況看上去小女子渾身還充溢著母鹿一樣的趣味。
“說!王寶林在那裡的?”小野伸二用皮靴猛踢跪在地上的女人,大聲地吼叫。張惠芬聲音細弱地回答:“我是教員,我什麼也不知道。”
小野伸二舉起信來,展示草圖給她看,怒氣衝衝地問:“這是什麼的幹活?”
張惠芬的眼睛驟然發亮,說:“信、信,我的信!”
“你的認識王寶林?”小野伸二步步緊逼。見張惠芬肯定地點頭,喝道:“他的,哪裡的幹活?!”
反覆多次,回答都是不知道。小野伸二拂袖離開了審訊室,他知道部下會怎麼對待她。沒走出多遠就聽見淒厲的女聲:“不要,不要!”
小野伸二獨自去睡了午覺,他意識到今天肯定要熬夜了。重返審訊室時,看見張惠芬的手銬已經開啟了,用瘦消的手臂支撐著上身坐在地上,急促地喘息著,她的眼光空洞茫然,頭無力地垂下。她一言不發,像是盯著水泥地面,對提問充耳不聞。小野伸二在懷疑她到底還是不是女人,憲兵隊就是閻王殿,小野伸二揮了揮手,說:“帶到隔壁去!”
隔壁的鐵鏈子懸掛著一具血肉模糊的男人,他雙手反綁地吊在半空。張惠芬不想看這一幕,閉上了眼睛。這男人的雙腳只有腳趾能夠著地,悽慘地垂著頭,肩膀成了整個人的制高點,他的嘴巴還在涔涔流血,弄得前胸血糊糊一片。一個憲兵朝他潑了一桶水,這個男子醒過來了,但無法叫喊出來,只能從嗓子深處發出含混不清的嗚咽。其實像他這樣的人,當所有的情報背景喪失以後,會很快被處決。小野伸二注意到張惠芬扭轉了臉不去看殘忍的酷刑,倔強的脖子顯出不合作的意思,由此可見女人的精神尚未頹塌。小野伸二無奈,對左右下令說:“開始幹吧。”
憲兵們往女子的手指裡夾進粗大的方筷子,然後表情冷漠地用勁壓緊,一瞬間女人受刑的四個手指大大張開,掙扎在半空,她嘶啞地乾嚎,深入骨髓的痛苦直上九霄雲外。她的身軀像是抽掉了骨節似的擺動,狂亂地往回抽自己的手,弄得兩個憲兵不得不拼盡全力以便扭住她的胳膊,也跟著大汗淋漓。她一次又一次抽泣起來,眼睛裡蓄滿了淚水,哭泣好久她才發出了聲:“媽媽呀,痛死我了!”待到張惠芬稍稍平靜下來,小野伸二俯身問:“好姑娘,你的想好沒有?他的哪去了?”
小野伸二越來越瘋狂了,眼看一天過去了,卻依舊一無所獲。女人不斷地昏死,又不斷地被涼水潑醒,疼得無奈就告饒,刑訊停下來,就說什麼也不知道,審訊者認為她在拖延時間。大概在七點多鐘,小野伸二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他出去接了個電話,電話是上司打來的,河本大佐暴怒的聲音直衝耳鼓,“別讓我對你失去信心!”電話結束通話了,可警告餘音在耳,讓他膽戰心驚。但是,小野伸二還是一籌莫展,他搬來椅子,坐在女人的身旁,看她像一片瑟瑟抖動的樹葉在腳下蜷縮,她正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