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2 / 4)

小說:錢是什麼東西 作者:月寒

辛送她回去,她還是沒說一句話。 躥街風像時下人情般刻薄,“刮”得他夠嗆,牙齒時不時“嗒嗒嗒”相互嘲弄對練一番,好像它們也懂得生命在於運動。在他被那兩個表情嚴肅、態度有點兒生硬的解放軍戰士送到大門口後,他馬上打了好幾個人的電話。那幾個人都是幾天前還羊蠅逐羊般圍著他瘋轉的人,可今天他們婉言謝絕的口氣像“克隆”的一樣,“噢,是郭大老闆啊……好,好,好的,好……我手頭上還有些事情……過完年我請你吃飯。” 心,和夜一樣漆黑寒冷——忽地,他眼裡猛然一亮,一股暖流像春來蘇醒的溫泉般湧起。他像浪蕩回鄉的遊子踏進了老宅,像迷途羔羊找到了奶羊,像落水者抓住了救命稻草——他驚異發現遠處——她房子裡竟然亮著燈。那燈光一若往昔,燈亮著就說明她人在。在這個窮途末路的除夕,看到曉曉房子裡輕漾的燈光,不知是哪一股情緒撥動了哪一根神經,把相關資訊和啟動電流傳給淚腺,淚腺早像超越警戒水位的“高危水庫”——閘門一下子被提起,淚水便“嘩嘩”地湧了出來。他臉上剎那間開滿了晶瑩透亮的淚花,層層疊疊簌簌落落。 他摸了摸口袋裡的鑰匙包,在。 鑰匙包在房門鑰匙就在。 自從那臺“解放—拉煤王”在山西的山西盤山公路上“飛流直下三千尺”之後,春才貿易公司也倒閉了,鑰匙包裡的鑰匙越來越少了。 他在想,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人真會在現實生活中做夢嗎? 也許真是會的,人有時真會在現實世界裡南柯一夢。 他的夢從剎那一念間決定買彩票時就埋下了伏筆。從電視機前驚異地證實中獎時就拉開了序幕。 從他帶著老婆、父親、弟弟、小舅子等近親,經過認真動員,經過慷慨許願,確定了周密計劃,進行了嚴肅教育……他們——終於——像打狼隊般既威武雄壯又恐懼萬分地出發了!每個人心裡都懷了份神聖,每個人心裡都有一份期待,每個人心裡都揮灑著浪漫——可真到遇事兒,一個個傻了一樣張開紅紅的大嘴巴,眼睜睜看著那個搶彩票的賴子,邁開又細又長的高腿跑去。 省城高樓林立車流如水的街景很是打動了大家,他們無一例外地把眼睛睜大,東瞅瞅,西看看,看高樓、看汽車、看西裝筆挺的男士、看穿紅戴綠的女人——可司機卻停下了車,他不知道路了。他問那幾個人,他們以滿臉茫然回答他!只得春才下車來問! 一個高個兒站在街頭,留著長頭髮,眼睛小而聚光,右大眼角那兒有一道挺長的疤痕,橫跨面部,像刀子留下的唇印。春才先是直奔他而去,想問他在哪個地方兌獎。可是,當春才看清他臉上那道兇惡刀疤時——憑直覺,憑直覺他的樣子有點兒太那個!憑想象,他在街上救人留下刀親吻疤的可能性不大。 春才停住了腳步,看了他一眼,他正打量著春才。目光相遇,“刀疤臉”鷹般鋒利的目光照耀下,春才眼裡很快爬滿叫做怯懦的蟲子。他低下頭,轉身去問了邊上一個老太太。可在他向老太太問路時,始終感到有鷹一般銳利的目光一直在他背上晃動。他回頭一看,果然他正死死盯著他,他在心裡打了個戰慄,迅即回到車上。心裡撲騰騰跳!他不想把那驚恐的一幕說給其他人,怕別人笑話他,也怕說了之後本來一個人的恐懼會像流行感冒般在車裡傳播!&nbsp&nbsp&nbsp&nbsp

錢是絕情的鋼刀(3)

他手舉獎券,隔玻璃向櫃檯裡伸過去,彩票因在他手指間瑟瑟抖動。突然,彩票不見了! 回頭看時,只見一個又瘦又高的背影邁著長而細的高腿向遠處跑去!帶來的那幾個親人,都張著嘴巴說不出話來!,春才撲騰一聲歪倒在地上……老婆也迅速抱起春才,雨淚爬天地哭起來。 她的哭聲像戰鬥打響前的衝鋒號,像內科醫生搶救心臟的電擊器,其他們人的心臟迅即獲得新生,終於迷瞪過來大聲喊叫,“搶彩票啦!搶彩票啦!有人搶彩票啦!”這時,那一雙長腿已經跑出了一二百米遠了!春才醒來時,那個長腿傢伙已被抓到兌獎處,正是那個“刀疤臉”,警察把獎票遞給春才,他拿著獎券就失聲痛哭起來…… 那一幕是他真實夢幻的開始,是他連環夢境中的第一個驚險!後來,他開始面對越來越多的稀奇古怪事實兒,別人看他很古怪,他看別人也古怪,他自己心裡很古怪,別人心裡也很古怪! 一幫人沒有直接回村,把車徑直開到了縣銀行,把大頭存了下來,只提回去了零頭。回到鎮上,他請他們狠狠措了了一頓兒,花了二百零七塊錢。結帳時,春才呲牙咧嘴了半天,心說,這快頂上我半季收成了!他讓服務員拿計算器來,又反反覆覆算了算兩遍,確實沒錯!他一邊嘟囔著說這飯真貴,一邊和服務員商量把零頭免掉!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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