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又刷了刷牙,進到了臥室,她正靜默地躺著,一副昏昏欲睡的慵懶,他掀開被子躺在她身邊,她連眼睛都沒有睜一下,還是那副昏昏欲睡、半醒不醒的樣子! 他躺下,手顫動著伸去,試著把手從她身體下邊伸過去,她沒有配合也沒有拒絕,只是自然地朝他的方向轉動了一下,他不知道轉動和滾動的區別,他以為她也有了某種渴望,於是,他把嘴唇湊過去試圖親她,可是,她卻用手臂擋開了他的嘴…… 他用手在她光滑胴體上摩挲,她緊緊咬著下唇,身體扭動卻不發一點聲音,好像她天生是個啞巴,漂亮無比的啞巴!他的手在她身上蛇一般遊動,她的牙齒把下唇邊上都咬出了血紅的印子,可是她還是一聲不吭。 他摸索著脫下了她最後的遮擋,到膝蓋下一點時,他用腳輕輕將它蹬下,一直讓它消失在暄騰騰的被子裡,他掀開被子,想去找到那件最省布的衣服,可他沒有想到她騰地坐起來,滿臉憤怒,猛地拉過被子裹住自己,好像他們是躺在冰天雪地裡,而她又深深地懼怕寒冷。他默默無聞地掀開被角,躺在她身邊,他的手一度停止,她也直挺挺地躺著。 在他再一次進入狀態,試圖摘下那個深綠色文胸時遇到了麻煩,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甚至他用力把她翻過來,也沒能解開文胸上的扣子,一會兒下來,他渾身上下就大汗淋漓,他有點兒著急,他又拉、又拽、又扯、又解,可還是沒能解開!汗水像小溪一樣潺潺而下,可他還是無能無力,她早也安靜下來,安靜地爬在那兒,一動也不動,像伏在沙灘上日光浴!她胸背部位一起一伏,縱然起伏幅度不大,畢竟證明她還在呼吸,證明那是一尊鮮活柔嫩的肉體! 他感到有點兒惱火! 甚至於有點兒惱羞成怒! 他開始又一輪嘗試,手上用了更大的力量,“咔啪”很輕很輕一聲塑膠製品斷裂的脆響,使那個綠東西輕易取了下來——在第二天他下定決心要去商場找他們,說他們的產品質量有問題,幾百塊錢一件小破東西,居然會是這個質量水準,這怎麼能行?可是,當他仔仔細細對那個物件再研究後發現,那個東西的扣子要麼在前邊,要麼就是沒有釦子!他懷著憤怒的心情,用羞澀的語氣打電話過去詢問,那頭一個年輕姑娘的聲音,耐心而誠懇地對他解釋說,“黛安芬”所有的內衣都是有釦子的! “胡扯!大睜著眼睛說瞎話!”他氣憤地質問,“有釦子怎麼會解不開?還壞了呢?” “先生,”那邊那個年輕聲音的姑娘問,“你,或是你太太是怎麼解的?能告訴我嗎?” “這,這!”他在電話這頭支支吾吾不好意思開口,臉也羞得通紅,後來他竟然像英雄就義一樣下定決心說,“從後邊解的吧,還能從哪兒解!” “先生,是這樣的,”那邊依然用沉靜的語氣說,“所有的‘黛安芬’內衣全部採用前置式釦子,而且釦子必須是上下滑動才能解開的,你明白了嘛?先生!” 他在心裡正在想著“明白了”三個字,那邊卻以為他已經掛了電話了,那個剛剛柔美無比的聲音變成肆無忌憚、可恨可憎的嘲笑,“這人真有意思,連內衣都不懂解,還買它幹什麼?傻瓜!” 他憤憤然掛了電話! 他現在再一次把嘴唇湊過去,可她堅決用胳膊擋開了,她再試,她還是同樣擋開,依然如故地用她那雪白而整齊的牙齒緊緊地咬著下唇。    
錢是色鬼的黑手(4)
最後那一刻,那個瞬間……她的眼淚泉水般汩汩湧出,沿著她那輪廓優美的眼眶,向兩鬢的凹陷處流淌而去…… 後來她讓霍辛轉告他說,她每個星期五、六來,其它時間不准他打擾她,她果然是這麼做的,他當然也不敢輕易造次。 曉曉還是那個樣子,一句話也不說。這是一件讓春才永遠也想不通的事情,曉曉到目前的表現,已經徹底打碎了他原來認為只要那個了就會那個出感情來的美好幻想,他這一理論徹頭徹尾地被例外打碎了,被曉曉這一例外打碎了。他當然是不甘心的,可又有什麼辦法呢?先這麼著吧,感情是需要培養的,培養是需要時間的,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性急就別看下象棋,慢慢來吧!他想。 星期一到星期四總得找點事幹啊!要不然天天在家裡也實在悶得慌,去酒吧吧,曉曉不去沒一點兒意思,再說那地方消費挺高的,裝那暈孫幹嘛呢!去唱歌吧,自己那歌聲實在不敢恭維,有心臟病的冷不丁一聽,沒準會把他小命要了!實際上,他已經感到除了和曉曉一起,其他什麼事對他已不再有吸引力,包括打麻將這樣的高雅活動他也只淺嘗輒止、玩玩而已,可是自從曉曉到他身邊以後,他的手氣大大好了起來,少則三五千、多時三五萬地贏,從來沒有輸過。他心裡想,曉曉這傢伙還是個福星呢!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