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的“赤地千里”,如今遍地荊棘,到處都有追蹤截殺的人,復因武繼光身懷金精玉魄劍,更引起了許多人的凱覦。
這一來,幾乎是處處魔蹤,步步偵騎,境況險惡異常。
但,武繼光自那晚被紅影救走後,竟久不見出現江湖。究不知他到哪裡去了,更不知他的傷勢如何?
第五章深閨玉葉初吐芳
且說武繼光迷惘中被人從地下抱起一路騰雲駕霧般不知跑了多久,方才停下,輕輕放倒地下,睜眼一看,槍救他的竟是一個蒙面紅衣女子。
這女子他曾經在郡王府的後花園見過一次,那時便覺得她身材十分熟悉,這時就近看來,更覺熟悉。這時也無暇洋問,暗中運氣,先行檢查了一番自已的傷勢,日覺真氣渙散難聚,有多處經脈被阻,不覺輕輕一嘆。
那女子突然開口,柔聲問道:“你的傷勢如何?”
“三經被阻,八脈難通。”
“那怎麼辦呢?”
“這點我自信還有辦法,只是必須三日的時間才能攻通被阻的經脈。”
說著踉蹌著從地上爬了起來,對著那女子一揖道:“姑娘相助之德,在下當永誌不忘,能否將芳名賜告?”
那女子微微一笑道:“相逢何必一定要相識呢?……”
隨又極其關切地道:“你此刻仇蹤遍地,身上又已負傷,難說三天之後便可復原,但沒有人照顧怎行?唉!真急死人,師父又不准我……”
說到這裡,使把話音嚥住,輕輕嘆了一口氣。繼光苦澀地一笑道:“姑娘把在下從虎口中救出,已是感恩不盡,怎敢再勞動你照應呢?姑娘儘管請便吧!”活落,雙手一拱,轉身便走。
紅衣女子以身把他攔住,發急道:“你不能亂跑,這樣好啦,我們先找一個隱蔽的地方,你在裡面養傷,我去替師父辦事,辦完事馬上趕來,這樣好嗎?”
繼光但覺那語音溫柔體貼,充滿了情感,而且熟悉已極,不覺一怔,瞪著雙眼,只是向她上下打量,竟忘了回她的話。
那女子見狀,下禁略道:“究竟怎樣啦?為什麼老看著我不說話,我身上又沒有糖!”
武繼光這才省悟自己失態,不由臉上一紅。
驀然……
一個嬌音,介面咯咯笑道:“你身上雖沒有糖,嘴上卻有糖呀!”
蒙面紅在女子不由一驚,倏喝一聲道:“你是什麼人?”
紅影一閃,循聲撲去,剛剛撲入林中,一條白影猶如閃電般衝到了武繼光面前,出手如風,一下點中了他的睡穴,順手將他抱在懷裡,縱身穿入林中,瞬眼不見。
繼光因經脈被阻,耳目失眠,等到發現,再想掙扎時,已來不及,竟被來人輕而易舉地把他制住。
也不知過了多久,方才霍然醒轉,睜眼一看,竟發現自己身在一座竹林邊,白衣羅剎符小娟手扶著一根翠竹正望著他,微微而笑。
當他一見著她時,立時怒火千丈,跳起身來罵道:“怨不得江湖人個個都欲殺你父女,原來你父女竟是這般的狠毒。”
符小娟閃著一雙漆黑的眼珠,詫異地反間道:“你見著我爸爸了?”
“哼!我若見著他時,決不輕易放過!”
符小娟不由冷笑道:“不要以為你那兩下子了不起,你以為爸爸是好惹的嗎?”“不論他好惹不好惹,武某警必殺他!”符小娟道:“你……你這人這般沒良心?”
颯然鳳響,符小娟驀地縱身向前,伸手便來摑他的耳光。
現在的武繼光,絕非以往的武繼光,怎會被她再打著呢?輕喝一聲道:“你胡鬧!……”
腳下一滑,呼地一掌劈出一股狂飆,匝地捲起……
掌勁出後突然一怔,暗忖:“剛才我不是經脈不通,真氣難聚嗎?這會怎麼就好了呢?”
暗中試著一動功,竟是百脈暢通,毫無滯澀現象,心裡不禁恍然,知道必定是白衣羅剎符小娟在點了他的穴道以後替他打通的。立時又黨得剛才自己太過魯莽了,於是,滿懷負疚地抬頭一看。
符小娟仍和剛才初見時一般,手扶翠竹,望著他微微地笑,那樣子又天真,又可愛,令人有氣也發不出來。
當下他大步上前。一揮到地道:“武繼光先謝姑娘相助之恩。”
小娟掩著口,噗噗一笑道:“好酸!好酸!哪來這麼多酸禮?”
繼光卻不理她那些,復又正色道:“大丈夫恩怨分明,姑娘雖對在下有恩,但翠竹軒的那樁血案,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