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一手抓了湛封做了肉盾。
想是湛封從小到大沒有碰上過這樣的事情那個,一時間被抓了個措手不及,眨眼間一把菜刀就抵在了脖子上,一絲血痕緩緩滲出。
我夢寐以求的血啊,好浪費。
即便是普通的人質,想必官兵小哥和大哥們都會投鼠忌器,更何況既然認出了湛封,大抵錢澤也會提前通知吧。
湛封一個堂堂的秦王,居然在體察民情的時候被人擒住了,還不是因為什麼敵國或者政敵的緣故;若是真出了什麼意外,想必將來史官們記載這件事情的時候,會相當苦惱,若是在史書上寫了“君上微服至秦錢城,未料有歹人不軌,君上不敵,薨”,估計這史官腦袋上的東西也沒了。
湛封身為一國之君,在此條件下果真有著一國之君的風度,臨危不亂這個詞放在他身上,很好。
臨危不亂的湛封冷靜道:“這位兄臺,不知你有何事,放下刀子慢慢談如何?”
那光頭大叔怒目道:“勞資在這裡已經帶了五個時辰了,到現在一文錢沒贏到不說還賠了個半死,憑什麼這個黃毛丫頭一來就能贏那麼多!一定是跟你們串通好的贏我的錢!”
我眨巴了幾下眼睛,心裡默默地分析了一下。
首先呢,這個大叔生氣是因為自己輸了錢,而同時我這裡恰好贏了錢,故大叔覺得很不開心。
其次,大叔覺得很不開心的緣由,除了因著自己輸了錢之外,恰好看到個我這樣一直在贏錢的,強烈的對比之下,大叔覺得更加的不開心。
最後,聯想到為何我這樣一個黃毛丫頭都能贏錢但是他一個已經謝頂了的中年大叔為何就一敗塗地呢?大叔思慮萬千,覺得一定是我和東家串通好的。
我覺得好生鬱悶,心想我既沒有跟錢澤串通好,我的頭髮也不是黃色的。渾身上下就頭髮這一點優點,還被人無視了,我也覺得很不開心。
那大叔說的是何等的無稽之談,可是他現在是真正的人質在手,天下我有。雖然他不知道他手裡人質的重要性,不過其他人可知道。
我看到錢澤腦門上的冷汗和湛封的血同時滴落。
若是普通的人質,按照我以前看的話本和摺子戲,想必為首的一個官兵小哥便會怒喝道:“大膽狂徒,還不束手就擒!?”
然而我想著,既然人質在身份上面有和話本和摺子戲裡有本質性的差別,那看起來理應是官兵的小頭目的那個小哥大抵當是懂得變通的。
可是,我高估了秦國對基層幹部的培養,那小哥顯然是沒有理解上去一個國君當了人質和一個平民當了人質的區別。
只聽到一聲怒喝:“大膽狂徒,還不放下人質快快束手就擒!”
我微微嘆了口氣,藝術來源於生活,這話當真不假。不過如此看來,我所看的話本子的作者真真都是厚道的人,想現在的小說家,都是按照字數算錢的,能多湊以個字算一個字,多一個字可能將來就多了一文錢。一句話里扣了這多麼字,這是少賺了多少錢啊。當然了,也可能是因為那些小說家只見過說話簡潔的官兵小哥。
錢澤皺了皺眉,湛封也皺了皺眉,我看不到凌然的表情那個,不過想來他應該也皺著眉。
我覺得,我應該也皺皺眉。
不過被劫持的不是我,而且以我個人對湛封的感覺,覺得若是他出了事,錦夫人的日子想必會好過點?
抱著這樣的想法,我那兩撇眉毛怎地也皺不起來。
那大叔顯然被小哥這一句不把他當回事的話給激怒,刀子在湛封脖子上猶疑著,抱著他慢慢地往前走,邊走邊道:“給老子一百兩銀子,要不老子就宰了這個小白臉。”
我以為湛封這樣文武雙全的國君,怎地也算不上是個小白臉,看到大叔表面上一副黑道老大手下打手實則雙腿打著顫的樣子,我猜他一定是嚇得腦子糊塗了否則既然有機會要到手銀子,一百兩豈不是太少了些。
“柳姑娘,”凌然動作小小,拽拽我的衣角,“你有沒有什麼方法?”
“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質女流能有什麼方法?”我翻了個白眼。
“話雖如此,可是柳姑娘畢竟還是信陽真人門下弟子,想必總會有些術法能夠解決這等小事吧?”
“你管一國之君被劫持叫小事?”我又翻了個白眼,顯得自己非常高貴冷豔。實則是因為我實在是沒能用什麼如他所想的術法來顯示一下我樂正一門的神奇之處。
“柳姑娘既然是樂正子弟,施個小小的幻術想必並不是一件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