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拜訪北條父子了。
然而,和數正相通而投靠秀吉的信州小笠原貞慶,卻於十二月初三攻打保科彈正正直的居城高遠。秀吉已經完全平定了四國,這對家康來說,不啻歲暮刮來的寒風。
修築一直持續到春天。四十五歲的家康照例讓家臣們在新年觀看了能劇,自己則忙於往來岡崎、濱松之間。
天正十四年正月二十一,秀吉第二次派使者來。此次除了上回已來過的織田有樂與瀧川雄利之外,還有富田左近知信。他們沒有直接去濱松城,卻先去了強硬一派的酒井忠次的吉田城。當家康在濱松聽到訊息時,神態自若地抿嘴一笑:該來的終是來了!一定又要出什麼難題,卻不知來使為何先去吉田?
此時,地震還沒有停止,大地不時在震動。
進入吉田,織田有樂率先開口道:“此次我們在見德川大人之前,想與德川氏的中流砥柱酒井忠次大人開誠佈公地談一談。”
酒井忠次苦笑著聳聳肩:“您說中流砥柱云云,鄙人甚是慚愧。在三河,像鄙人這樣的人多如河邊卵石。不過,既然各位已來到敝處,就自當聽聽各位的高見。”
聽說秀吉在對人下手之前,一定先在對方的老臣身上下功夫。忠次相信石川數正便是禁不住這種誘惑,才投了秀吉。因此,他不得不提高警惕,反感也在加深。
“那麼,請屏退他人,由瀧川雄利大人直接把話告訴大人。”有樂道。
“遵命!”瀧川雄利向前一步,等待忠次屏退近侍。
酒井忠次道:“真是意外!若是羽柴大人……不,是豐臣大人的話,在下只好拒絕密談,前有石川數正為戒。”
“哈哈哈!您認為我們是來勸誘您?真令人意外。”
“不,我並不那麼認為,可是,到了兩家可以簽訂和約之時……”
“就是要談有關議和之事啊。但是,有他人在場,有些話便無法明言,是不是,雄利?”
“既然這樣,我們只能先去濱松與德川大人面談了。”瀧川雄利輕輕地點頭。
“剛才屏退家人的要求,便不提了。鄙人只是認為,事先告訴您,對兩家都有好處。不意給大人添了麻煩,見諒!”
忠次聽了,愁眉緊鎖地思考著。石川數正出奔了,本多作左衛門也離開了濱松,成了岡崎城代,其他的重臣都在甲信諸地,如就這樣拒絕重要使者密談,日後可能會遭家老責備。“顯然是我的器量太小了,好,大家退下!”
“哦,我們便可暢言了。”三個使者相互看了看,點點頭。有樂道:“那麼,瀧川大人,請先毫不保留地明言!”
瀧川雄利轉向忠次,“這的確是發生在十四日深夜之事。使者到了信雄公處,傳達了關白大人之令,令我們即刻去一趟。鄙人不知發生了何事,就匆匆趕去了。”忠次被吸引住了,猛地傾身向前。雄利的臉繃得緊緊的,連聲音也嚴肅起來:“我看到關白大人一手提著扶幾,另一隻手繫著紅帶子,目光炯炯有神,從臥房裡出來,大吼大叫道:‘我想到了!’在下和信雄公深以為怪,問想到了什麼。關白像在責備我們似的大叫:‘我這幾日一直在想,終於想出了讓家康上京的辦法!’”
“且等一等!”忠次慌忙打斷他,“此事鄙人未弄懂。即使關白大人已經作了決定,我家主公也……”
“只是原原本本把當時的話告訴大人而已……”
“。”
“下人拿著燭臺,關白大人也沒有要坐下的樣子。我和信雄公都很驚詫,問他德川大人是否說要上京。”
“不可能。我家主公現在怎麼上京?幾位也知,地震……”
“鄙人下面還有話,且聽我說完。關白大人降低聲音道:‘聽說家康沒有嫡室。”
“哦。”
“‘我把妹妹嫁給他吧!如此一來,家康定要到京城來的,不是以家臣身份,而是親戚。他成了我的妹婿,名分便確立了。’”
“只恐主公還是不能輕易上京……”
“還不能?”
“即使這事妥了,主公也不一定非去京城,為饉慎起見,我一定要先告訴您。”忠次始終不肯輕易答應此事,便抬眼說道。
“正是,鄙人也對關白大人這樣說。”
“什……什麼?主公可以不去京城?”
“所以……所以大人還是把話聽完。我們就是因為這個,才特意來拜訪酒井大人。”
“那麼,關白大人又怎麼說?”
“他說:‘若家康還懷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