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你。”
“您已經答應了?您終於答應了!”
“那個內應是……”
“就是此前企圖在大草村起事,正隱居西尾榮邸的森川權右衛門。此人現擁有火槍八百支,附近的人都很是擁戴他。我已經和他商議過了,他答應幫助我們,並願意為我們引路。只要大人一聲令下,此人甘願為大人衝鋒陷陣,攪亂三河,幫助您戰勝德川。”
“好,趕快將此人帶來。至於總大將,就按照你說的,讓秀次來擔任。海上的水軍也要動員起來。出發之前,我將大本營移至樂田,做出一副要從正面發動攻勢之態,來掩護你們。但有一事你要牢牢記住:事前絕不可走漏半點風聲。”
“這是自然!”勝人使勁地搖搖頭,用力地拍打著胸口,“此事關乎我們父子身家性命。此前我們一直在秘密策劃,您也是到了今日才知。”
“那好。但你還是要多加小心。”
“請您放心!”
“那麼,全軍由秀政督導,因此,你定要和秀政保持密切聯絡。”
就這樣,秀吉最終被勝人的真誠感化,採納了偷襲三河之計。一旦採納此計,便不能再舉棋不定,而是要殫精竭慮,作好所有的準備。
勝人如願以償,臉上現出了燦爛的微笑。
第二十五章 池田入套
天陰沉沉的,雨時下時停,霧靄也像是跟人捉迷藏,才剛剛散去,眨眼又籠罩過來。
天一放晴,德川家康就從營帳裡出來,仔細觀察敵陣的變化。每次觀察,都發現敵陣像蟻巢似的,忙忙碌碌,似在為長期戰爭作準備。家康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按照羽柴秀吉的性子,他越是做出這副樣子,越是說明他非常想行動。
此前,秀吉曾經多次丟擲誘餌,妄圖引誘家康。四月初二,為了引誘家康出擊,敵人甚至出現在姥懷。可是,家康只是讓人象徵性地追擊了一下,並未窮追不捨。二重堀的日根野備中守父子甚至明目張膽地竄到陣旁挑釁,酒井忠次和家康心領神會,還是捺住性子沒有反擊。
“敵人是想誘我們深入,是陷阱,萬不可上當。如能堅持下去,勝利指日可待。”
忠次微笑著附和家康:“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山頭竟然能起這麼大的作用……筑前守一定恨得咬牙切齒。”
“不錯。他定在狠狠地責罵勝人:你這個混賬,為何不早早給我拿下這個小山頭!”
忠次道:“儘管如此,老是這麼僵持下去,也非良策。我看,必得有進攻之方。”
“你急什麼!這次比拼的是耐性。不信你等著瞧,不用多久,秀吉就會忍耐不住,灰溜溜地從岐阜撤回大坂。你想想,要是連天下聞名的筑前守都灰溜溜撤兵,這將是多麼有趣的事呵。”
忠次又問:“何時才能分出勝負來?”
“不知。這最好問問筑前守。”
“真是妙極。不過這樣一來,什麼時候才是盡頭啊。”
“不戰而勝的戰爭,最需要的就是耐心,不要急著發起進攻,你且等著瞧。不久之後,敵人定會露出利於我們進攻的破綻。”
“話雖這麼說,可是敵人也在晝夜不停地加固營防。看來他們已有了與我們長期對峙的打算。”
“哈哈哈,不久陣地就會全部佈置好了。之後他們就閒著無事了。那就有意思了。閒下來,才最是難受。”
其實,這樣的對話並不只發生在家康與忠次之間。除了神原康政總笑眯眯地不慌不忙,其餘如井伊直政、本多忠勝、奧平信昌等,都來詢問戰事,家康都用相同的方式曉之以理,大家也都心悅誠服地回去了。
四月初七晨,敵人的陣營裡出現了動靜。從正北面的內久保、巖崎、外久保一帶出來一支步兵,向神原康政的隊伍發起挑釁。
敵人怎的又動起來了?背後到底有何詭計?家康走出帳篷,手搭涼篷向北面的敵營望去。
太陽普照,嫩葉的綠色遮住了道路,目之所及,一切都沉浸在靜謐之中。正在這時,奉命指揮火槍隊作戰的茶屋四郎次郎,領著一個農夫慌慌張張地趕來,他臉色蒼白,上氣不接下氣。“報。據偵探來的訊息,敵人已於昨夜從小松寺之北經二宮村、本莊村北,由池內向三河方向秘密行軍。”
“敵人正在南下?”一瞬間,家康的臉上掠過一絲狼狽,“你不是在胡說吧,清延?秀吉怎麼會做出如此愚蠢之事?”這樣說著,家康心中卻登時有些亂了。“快進帳內說話。”
家康快步在前面引路,茶屋四郎次郎——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