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也應立即趕到犬山與小牧山之間。”說著,武藏守急忙開啟侍衛拿來的地圖。
“如果我們不能在這個方位佔領小牧山,勢必後患無窮。”元助一面用軍扇指著地圖上的小牧山,一面用堅定的語氣說道。
然而,勝人並沒有回話,單是沉思起來。“你們都太年輕了。”雖然他嘴上沒這麼說,可表情分明便是如此。
“越是拖延,敵人的陣營就會越鞏固,因此,最好今夜就發起突襲。”
“突襲?”勝人若有所思,隨手把文告牌扔到了一邊,“木曾川可不是那麼好渡過的,尤其是在夜裡。”
“孩兒自然明白。可是,我覺得,應更進一步接近清洲,然後等待筑前守大人到達……”
“我已反覆研究過家康的戰術了。無論是姊川大戰還是長筱之戰,一旦進入野戰,三河武士就如同滔滔洪水,勢不可擋,甚至連小小雜兵都會變成下山猛虎。”
“難道我們就這樣坐以待斃不成?筑前守大人一時又趕不過來。”
元助這麼一說,勝人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了下來,提高了他那略微有些沙啞的嗓門:“我並不是要坐以待斃,而是要提防掉入對方設下的陷阱。戰爭,有時必須要忍耐,並不是一路吶喊前進才叫好。若是……若是我們加固了犬山城的防守,家康自不敢貿然率軍前來。耗時長久的攻堅戰非其之長。因此,只有耐心等筑前大人到來,之後,我們便可集中大軍發動強有力的攻勢。這樣一來,要想有實力和我們對抗,家康也必須調集足夠的部隊。正如以前我跟你們多次提及的,整個三河就空虛了……斯時,我們就避實擊虛,突襲三河。家康屆時除卻撤軍別無選擇。他人馬一撤,筑前大人的大軍就會直指尾張。這樣,孰勝孰負已不言自明。”
勝人一口氣把話說完,才把目光從地圖上移開。“看來你們似都很不服氣?那麼,到底當怎麼辦?武藏,先說說。”
武藏守探出身子,用軍扇指著位於犬山與小牧山之間的羽黑。“依小婿之見,我們應該先在這裡安營紮寨,做出一副佯攻清洲的態勢,萬一小牧山出現破綻,我們即乘虛而人,打敵人個措手不及。”
“有理。佯攻清洲,實擊小牧……完全可以看成犬山的前衛戰了。你說呢,忠次?”勝人問家老伊木忠次,“羽黑距離這裡有多遠?”
“距離犬山約有八里,距小牧山約有十六里。”
“哦?在對方趕來之前,一旦事態緊急,我們完全有時間退回犬山城。好,這個想法可行!”
比起兒子元助,勝人更欣賞女婿武藏守,女婿的眼光似乎更長遠一些。
“既然岳父已經允許了,那我現在就去準備。”
“元助,你呢?還是夜襲嗎?”
“正是!”元助昂首挺胸地回道,“為了不讓人覺得我們在冷眼旁觀,也為了不使敵人察覺父親的意圖,我們應出兵作戰,不,必須出兵作戰。”
“哦,為了不讓敵人摸清我們的底細?”
“這樣一來,敵人絲毫不敢馬虎,時間久了,就會陷入疲累,於我們以後更加有利。還有,如我們拿下犬山城後始終按兵不動,筑前也會輕視我們。所以,只有不斷地騷擾敵人,方是武士之道。”
“是嗎?”勝人閉上眼睛思考起來,他擔心的還是三河武士擅野戰的長處。“元助。”
“父親。”
“這樣吧,你向我保證。”
“保證什麼?”
“無論出現什麼情況,也不要對敵人窮追不捨。另,要盡力避免大的衝突。嚇唬敵人一下,立即退回城裡。”
“我答應。那麼,父親便允許了?”元助兩眼放光,急切道,“父親,如孩兒答應可隨時撤回,您便允許孩兒出兵?”
其實,勝人也不想就這樣一直無所作為,他也想尋找一個好機會,狠狠地打擊一下敵人,使其狼狽不堪。事到如今,如果他還一味阻止元助和武藏出兵,必會影響士氣。不管怎麼說,家康甚至已把文告都散佈到了眼皮底下,如果自己再不有所反應,未免示弱了。“好,我答應你。既要出兵,我也要趕緊準備一下。”
元助和武藏守聽了,頓時激動不已,一躍而起。
“但是,你們要多加小心才是,決不可輕舉妄動。回去之後好好琢磨一下我方才對你們講的要領。”
勝人終於下了決心,命森武藏守向羽黑方面進駐,允許元助出兵同家康進行遊擊戰。
當日晚上,秀吉的使者一柳末安帶著密令匆匆趕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