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她一臉為難,仍欲為長安斟酒。
“阿幸,這是哪裡?”
長安明知是光悅的宅子,還是問了一問。與其說是為了掩蓋喝醉之後的尷尬,還不如說是因為心中有一種莫名的孤獨,讓他感到自己必須開口。
“大人不記得了?”
阿幸一臉無奈,瞪大了眼睛,然後誇張地嘆了口氣,“此為本阿彌光悅府邸。”
“不是在大堂嗎?對了對了,茶屋也來了。茶屋呢?”
“是大人讓他快滾!”
“我對茶屋說了什麼?”
“大人說:趕快滾回去準備祭祀,你這張臉,看多了只能令人生厭,我不想再見你一眼!”
“噢!看來,我真是醉得厲害。”
“是。表兄也道,他是第一次見大人醉成這個樣子,他說大人怕是路上累了,遂把您送到了這屋子。”
長安心頭一驚。先前為一介手猿樂師時,他四處遊樂,醉酒為常事,但自從成了大久保石見守,他還從沒這般失態過。一時疏忽大意,他露出了本性。
“大人在想什麼呢?我來點上燈吧。”
“不用……我睡著了嗎?”
“唉,大人連這個都不記得了。”阿幸的臉色突然有些不安,道,“那……您和我的約定,也忘了?您說了好幾遍呢。”
“和你的約定?”
“對。大人說要帶我去山上。不只是我,說山上需要大量的女子,這次來就是找些人過去。”
長安聽她這麼一說,突然又感到一種新的不安,忙擺擺手:“不不,這個怎會忘記,這可不能忘了。”雖這般說,可他的記憶仍有些模糊,這越發令他不安。他喝多了便會大放厥詞,這是他的毛病——我說了些什麼?說不定還真得把阿幸帶到山裡。
“我……我怎麼會把你的事情給忘了!”長安含糊其辭,“阿幸,我未說其他不妥之言吧?”他放低聲音,小心翼翼探問道。
阿幸臉上這才露出微笑,約略鬆了口氣:“大人說了好多。大人好像真的喝多了。”
“誰……誰……我說了人家的惡言了?”
“是。說了很多人的不是。”
“很多?都有誰?”
“我姑母和叫亞當斯的夷人,以及本多正信大人、江戶的大納言大人,還有……”阿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