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你先回避。”
“是。”這嬤嬤似知些內情。且元故意不去理會,催促榮局進了門房。
“現在只有我們二人了。坐下吧。”
榮局依言坐在且元面前。
“你是堺港人?”
“是。以前奉高臺院夫人之命,在宇喜多家做過侍女。”
“你做了一件很是危險的事啊。”
“……”
“好了,即便是少君召見,也要及時趕回來才是。萬一被巡夜的武士抓住盤問,如何是好?”
榮局始終低著頭,未敢抬起來。即便是不懂女人,且元也感到些許異常,“難道你在故意對我隱瞞什麼?”
“……”
“一開始你說是千姬小姐派你來的,後來你又改口說是少君召見。為何改變說法?”
“因為一開始,奴婢想袒護少君。”
“嗯。眼看沒法袒護了,便說出真相?”
“是。”榮局聲音細如遊絲。
且元盯著榮局,看了片刻,道:“好了,我再問你。既是少君叫你去的,但你去之前知是何事?”
“是……是。”
“少君看見你,便會對你說他為何要召見?”
“……”
“是嗎?”
“是。”
“到底何事!照實說來!”
榮局抬起頭,怨恨地看著且元。
“你不想說?”
“……”
“你已經站到了懸崖邊上。你應當明白,少君還小,你卻已成年。要是被人誤解為你有不良企圖,又當如何?你眼裡佈滿血絲,若讓人以為,你乃是想趁夜深人靜去加害大人,你還能如何辯解?”
“奴婢說。”
“這就好。這裡,只有我,況且你不說也不行。”
“少君說,他不該來到這世上。”
“什麼?”
“他不是有事召見奴婢,只是想對奴婢發發牢騷,說他寂寞。”
“他為何會說出這等話來?”
“他說,因為自己來到這世上,才讓澱夫人變得不幸。他還擔心有巨大的不幸將要降臨……”
且元感到全身一緊:已故太閣唯一的兒子,竟說出這等話?且元感到徹骨的寒冷,因為他知,事情並非毫無可能。
近來澱夫人舉動奇怪,讓且元難以理解。她對秀賴的關愛,誰都清楚地看在眼裡,大家也都認為乃是理所當然。但隨著時日的流逝,這種關愛變得畸形。她在所有前來拜訪的人面前,都會眼含淚水,訴一句同樣的話:“秀賴真令人憐愛。”但也可從中感覺到她內心紊亂。她在秀賴身邊陪伴的日子已經不多,有時甚至還會有意疏遠他。
照且元的理解,這是一個母親要調教兒女學會自主。可秀賴認為正好相反,他以為母親乃是覺得他礙事,才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