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謀而後動,千萬不能盲目出府送死。
在大乾皇朝,私繪地圖可是殺頭之罪,這張羊皮地圖是他費盡心思搞來,自從進府做奴才開始,他便考慮會有禍事一天,所以早就準備了份地圖,方便逃遁溜走,手指觸控標記各處,開始考慮退路,盞茶時間之後,一名奴才匆匆趕來,對房內叫起:“陸安,在麼?”
“什麼事!”應答一聲,把這木盒重新藏好,這才開門步出。
“這種時候還有心思藏在房中,大公子盡興之下有些醉態,喚你前去書房伺候。”這名奴才眼觀陸安忙碌時刻還在房中偷懶,尖聲尖氣開口傳話,言語間沒什麼好臉sè,想想也是,他們累死累活,這陸安到在這裡躲清閒,換做誰也會心中不平。
“知曉了!”陸安進府十年有餘,早就看慣了這群奴才嫉妒心眼兒,根本不予理會,雖然大家都是奴才,可他專職伺候大公子,府裡上下私底下都喚他本人小管家,不說別的,就是膳食,也與這些奴才大不相同,這些打雜做活兒下人,平時就是沾沾葷腥,打打油水,哪裡像陸安,自從跟了大公子,人參燕窩從不離口,府裡給陸展顏都是安排三套膳食,他愛吃哪套便點上桌來,剩餘兩套便被陸安與管家,執事私下食用,他吃的殘羹剩飯都有許多下人來討,可見小管家之名不是白叫。
應答聲後,陸安微微調整神態呼吸,從容向著東面走去,到達陸展顏書房時,輕聲開口:“大公子,奴才陸安前來伺候。”
“進來吧!”裡面傳來一聲回應,還有幾聲女兒輕浮浪笑。
輕推門步入,把房門掩緊後,這才低眉走到陸展顏身旁站立,不言不語,靜等大公子吩咐。
陸展顏出生在這種大門世家,幾代積威下來,自有股頤氣霸道意味,容顏更是俊逸風流,頭簪璧發烏黑盤起,身穿金絲蠻袍,腰繫一條牙玉纏絲,腳下那雙潔白馬鞋更是一塵不染,yín笑之時,左手摟住一尊姬妾腰肢,右手卻探入另一尊丫鬟衣內,撫摸…揉捏,惹得兩名女子輕笑嬌嗔。
陸安站立一旁低眉順眼,這種風流韻事他本人實在是見過太多,陸展顏風流邪逸,不但出去禍害那些清白少女,連府裡丫鬟也不放過,如被他看上,就是入了老虎嘴,毒蛇腹,到了如今,也只有紮小梅這尊女人暫沒遭難,要不是老夫人及其喜愛此女,處處相護,恐怕如此絕sè早就讓陸展顏玷汙。
戲耍一陣後,陸展顏揮退兩名侍妾,這才懶懶散散站起,陸安眼尖,連忙上前斟上一杯合歡酒,雙手捧到大公子面前,這陸展顏雖是荒唐,可從不在書房內行那風流勾當,每每揮退侍妾後,喝下幾杯合歡酒釀情片刻,才吩咐陸安點哪房喜燈,如要哪位丫鬟,也是陸安一手安排通知,陸展顏行風流之事時,陸安本人自在房外伺候這不多提。
“先擱下吧!”今rì的陸展顏似乎並不同往rì,不僅不急著喝下這合歡酒前去風流,反而叫陸安擱下酒杯。
“是!”陸安低眉順眼擱下酒杯,退在一旁默不作聲。
“陸安,你跟隨本公子有十年了吧!”陸展顏看了陸安一眼,提起筆架上那白玉毛筆,開始在幅畫上做表,陸安見此連忙上前磨墨,兩方寂靜片刻後,大公子突然開口說起話來。
“是的!十年兩月零七天。”陸安立刻應答,不敢怠慢耽誤,那雙手更是不停歇,磨墨調硯。
“你倒是記得清楚,你說,我待你如何?”陸展延邊表字邊問,手中玉筆舞動飛騰。
“大公子待小人恩重如山,小人粉身碎骨也難以回報。”陸安再度言起,聲音哽咽,似乎真是難以報答陸展顏恩情那般。
“好!你也算忠心可嘉,放心,我不會薄待了你,明rì過後,你就可以跟隨我前往無塵宗,享仙福,學道法!”陸展顏輕笑說起,放下玉筆後,理了理左耳一縷髮絲。
這不經意動作讓陸安雙目冷芒一閃,先前只有八分肯定陸展顏要他的命,如今見到這動作,已有十成十確定,跟隨了這尊人物十年,陸展顏一言一行他都瞭解透徹,每每這尊公子一觸控左耳髮絲,心中就起殺機,這是他長年累月習慣,凡是此尊人物理左耳髮絲之後,總會有人死在他手,丫鬟,奴才,敵人,或許連陸展顏自己都不知曉他這本能動作,而陸安卻心細窺得。
內心憤怒猙獰,表面卻裝作感激涕零,莫名感動,對著陸展顏連連道謝表忠心,此種時候,千萬不能露出破綻,不然形勢立刻失控,演戲表演一番,讓陸展顏滿意點頭,隨後開口吩咐:“去父親書房一遭,把玉腰弓取來,明rì我要與其餘幾家公子打獵遊玩。”